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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比起傳說中的惜春樓,我反倒更希望自己醒來的地點是閻王的地府,畢竟,那裡都是熟人,而這裡人生地不熟。
看看身旁打手樣大哥肌肉隆起的彪悍樣,我深知逃跑是沒有前途的。等人來救更不可能,安王殿下根本就出不了安王府,走得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王府書房的屋頂。而除了安王府那些被困在裡面的人,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安王妃到底是怎麼把她不喜 歡'炫。書。網'的侍女給送出來的。
死定……
我正鬱悶呢,忽然感覺一隻手狠狠地捏了捏我的臉。抬頭一看,卻是一位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在妓院充斥著鶯鶯燕燕的地方看到這種年紀這種打扮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就是傳說中的老鴇。
“安王妃送來的丫頭每次都這麼周正。”老鴇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她這一笑,皺紋縫隙間的白粉便撲簌撲簌直往下掉。
我看得幾乎呆掉。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接著嬌羞地用食指點了點嘴唇:“嘖嘖,得取個藝名。叫什麼好呢?春香,秋菊,紫薇……”
就算叫張傾城謝無雙也比這幾個名字好啊!我被老鴇取名的驚天才能給震懾了,慌忙道:“我叫王小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小甜。”
“小甜甜……”老鴇眼前一亮,一甩手絹,語笑嫣然,“又甜又媚,這個藝名好!”
“小桃啊,進來,替新來的姐姐打扮打扮好去接客。”老鴇朝門口招了招手,只見一個漂亮的小丫頭走進了門來。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這小丫頭怎麼看都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吧!
“那個,那個,這 麼 快‘炫’‘書’‘網’……不用先調教一段時間嗎?”跟傳說中的有些不一樣,我一把抓住了老鴇的衣服。
“不用這麼麻煩,安王妃交代不用教你什麼東西,直接把你丟到北院就行。”
見我一臉茫然,她冷冷一笑:“沒聽明白是吧,那我就好好解釋給你聽。幹我們這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當紅的姑娘們都住在南院,接的都是達官顯貴,甚至可以賣藝不賣身。而你要去的北院住的都是些過了氣沒人要的醜姑娘,接的都是些販夫走卒。”
“販夫走卒個個身強力壯,有你受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怎麼得罪了安王妃,上次那丫頭送過來時也不過吩咐別讓她有機會休息……”
不是吧!淪落到這種地方已經夠慘了,而且還是最底層的那種……
安王妃你夠狠的!你給我等著!
如果我不是早知道這個身體的命運沒有這麼慘而且還終有一日會飛黃騰達,我想我一定寧可一頭撞死算了。
老鴇忽然嘿嘿一笑,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臉,眼中光芒閃爍:“不過,我可沒那麼傻,白白浪費這麼好的貨色。這麼標緻的臉,初夜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今晚便宜你了,暫且讓你在南院呆上一晚。”
既然老鴇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初夜撈一筆,仔細的打扮當然是免不了的。我趁著小桃不注意的時候從滿頭珠翠裡抽了一根尖利的簪子藏在了袖子裡。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再回去見閻王!
當晚我頭一次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溫柔鄉銷金窟開門納客時的盛況。如果坐在臺上迎接眾嫖客或猥瑣或淫邪的目光的主角不是我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很興奮的。
大廳極盡奢華之能事,佈置得奼紫嫣紅一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從容地穿行於大廳層層的紗簾之間,尋找著可能的目標。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然而門口依然不斷有人進來。
我忽然很想看看會逛妓院的男人到底會是怎樣一副德行,於是大大方方地朝臺下的男人們望去。高矮胖瘦,美醜妍媸,什麼樣的人都有,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望向臺上的目光透著股掠食動物特有的專注和貪婪。
“小甜甜的初夜,價高者得。”老鴇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在臺上大聲吆喝,“瞧瞧這臉蛋這身段,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臺下人聲鼎沸不時有齷齪不堪的話語入耳,一串串的燈籠晃得我眼睛一陣陣發癢,空氣中的脂粉氣息燻得我只想打噴嚏,更難以忍受的是那惱人的味道竟然來 自'炫*書*網'我自己的臉。一想到這個時代的化妝品中高濃度的鉛汞含量,我重重地打了個寒戰,開始直接抬起衣袖在臺上旁若無人地一點一點擦去臉上的脂粉。
估計這個時代的男人很少有幸能看到女人當場卸妝,臺下的男人一個個紛紛仰頭望著我,表情有些發愣,連那些正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