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王,到時我自然會想辦法救下他,再不濟,我也還有閻王給的改命機會。
想到這裡,我望著眼前那雙真誠的眼睛,微笑著眯起了眼睛。再一次為自己還沒來得及愛上他而感到慶幸。不動即無傷,這句話說的果然沒錯。
“你笑什麼?”郭天奇伸手將我攬到懷中,笑容親暱而促狹。
我抬頭朝他嫣然一笑,口是心非道:“沒什麼。”
他伸手颳了刮我的鼻子,而後站在溫暖的池水中用力地抱緊了我。他抱得極緊,讓我連呼吸都幾乎有些困難。
可能是他剛剛那一下刮的太厲害了,鼻子突然間變得酸澀難當,我拼命想要忍住,可惜眼淚卻依然彷彿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我的臉頰不住地滑落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所謂冊禮
大概古人都喜 歡'炫。書。網'將繁文縟節跟莊重畫上等號,越是身份地位等級森嚴的朝代繁文縟節越多。天佑王朝雖然算不上高度集權,不過這邊的繁文縟節卻也已經讓人夠嗆。不過是行個冊禮,要先找司天監看日子不說,竟然還要當事人齋戒三日,沐浴更衣,拜謁太廟,而後才能正式舉行。
吃了整整三天清粥小菜,我的嘴裡幾乎已經能淡出鳥來。恨不能抓住郭天奇同學告訴他不如直接把誥敕送過來算了,俺不稀罕那什麼盛大的冊禮。冊禮除了能滿足一下虛榮心,實在無法跟大魚大肉相提並論。俺這個人不虛榮,比起不能吃的冊禮俺更愛大魚大肉,真的!
話說人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當年我跟著大姐姐夫他們的時候感覺有粗糲的乾糧啃已經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現在偶爾吃幾天清粥小菜竟然立刻反胃。
往事不堪回首啊!慚愧!慚愧!
經歷了整整三天小白兔般天然無公害的規律飲食後,我終於如釋重負地沐浴齋戒,洗拔洗拔乾淨,換上華麗而厚重的盛裝,在婉兒的攙扶下艱難地踏上了前往太廟拜謁的旅途。需要攙扶不是因為我想學八點檔清宮戲中的老佛爺那樣擺譜,實在是因為——衣服太重。
大約在古人的意識中,衣服越重等於越莊重。喜滋滋地穿上那身漂亮的華服,卻發現自己突然有了大學裡唯一一次負重二十公斤越野跑時的感覺,我剎那間欲哭無淚。唯有希望這一次別像越野跑時那樣回來後形銷骨立,整整一星期緩不過氣來。
太廟位於宮城東北方,就跟宮城依舊是大夏國時的宮城一樣,太廟依舊是大夏國時的那座太廟,只可惜裡面供奉的先祖卻已物是人非。雖然被趕出太廟的是秦茵的先祖,跟我其實沒啥關係,但望著眼前那幾棵兀自傲然挺立的古柏,聯想到歷史演進朝代更迭的殘酷性,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感慨。
依例享殿是不允許侍從們進入的,我只得含淚告別婉兒,自己一個人艱難地步入了殿內。
殿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除了透過大門跟窗戶紙射入的光線,便只剩下神龕上那終年不滅的燭火。殿內的穹頂極高,每一根柱子,每一片簷角都極盡奢華之能事,可以由此推知大夏國國力鼎盛時期的盛況,讓人更加為它的一夕崩潰唏噓不已。
打量了片刻殿內的驚喜,滿足下自己氾濫的好奇心,我定了定神,開始回憶教導禮儀的嬤嬤出門前指導的一切。
先是三跪九叩,而後念禱詞……
其實侍從們都在殿外,根本看不到我到底在殿內做了什麼,如果我有膽量,甚至可以爬上神龕朝畫像上的人吐口水。不過鑑於我已經經歷過一次地府一日遊,馬克思主義唯物觀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再也無法安然視天地鬼神為無物。害怕天佑王朝的老祖宗們因為我不慎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夜裡跑來找我聊天,我於是乖乖地按照教導禮儀的嬤嬤指導的那樣對著香菸嫋嫋的神龕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檀香味,厚重甜膩,令人昏昏欲睡。再加上跪久了驟然站起來血液流通不暢,大腦可能有些缺氧,站起來的時候我忽然感覺一陣眩暈,閉上眼睛定了定神才終於緩了過來。
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神龕,我立刻愣在了當場。就在我剛剛三跪九叩的這段時間,神龕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一身黑衣打扮得像只大蝙蝠的年輕男子。
我回過神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第一反應是,我是不是在香菸的薰陶下產生了幻覺。
神龕上依舊香菸嫋嫋,那年輕男子的臉隱在香菸之後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我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幻覺?
我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