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平河村比較偏僻的地方,一行人慢慢行走著,仔細一看,有三道背影在躲躲閃閃的探著路。他們時而躲在村民堆積如山的草垛後邊,時而伸出一個頭來四處張望,這動作極其小心翼翼,倒像他們暗中偷偷在策謀著什麼事情一般。小路的兩旁開著許些不怎名的野花,散發著一抹淡淡的清香。小路附近長著一些大大小小的樹,夜色中,那些樹幹好似長成了人的面孔,似乎每張面孔都張大著嘴巴,好像在吶喊什麼,又或者在向路過的行人發出求救的表情,然而,路過的人只是匆匆而過,沒有注意到這些長著人型面孔的樹幹。
三人走到一座老宅前停了下來。一個相對年輕的少年推了推院門,大門絲毫不動,它好像被什麼東西從裡面頂住了。白玄之皺了皺眉頭,略顯不悅。他回過頭,對著立在他身後的兩個中年男人說道:“張叔,那些惡鬼好像都不在。”張林把臉湊近白玄之耳邊,小聲說著:“我們要不要破門而入呢?”林耀提議乾脆翻牆進去,破門會有一些噪音,怕會引來村民的圍觀。張林沉思了片刻,點頭同意了,只是要他們注意安全。說做就做,白玄之翻牆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沉重悶響聲從裡邊傳出,看樣子是那小子安全著地了,站在門外的兩人也安下心來。
不一會兒,門嘎吱一聲被開啟了,雖然極其小聲,可在這樣寂靜無聲的夜裡,這道聲音尤其刺耳。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多加思考。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後便踏進院門,一踏入,就感覺到陰風陣陣的,好生不自在。更是有冷風平地而起,只是這些風不知從何而來。地上早已枯黃的落葉被風輕輕捲起,在地上翻滾幾下,渦旋式的揚起,發出沙沙的響聲。
白玄之抬頭一看,屋裡暗淡無光,黑得像一隻巨獸張大著嘴巴,似乎要將他們三人活活吞噬,或許連骨頭都被啃的一乾二淨,毫不保留。門也被鎖得緊緊的,紋絲不動。很明顯屋裡沒有任何人。或許連鬼影都沒有一隻。那些惡鬼應該全部被吸引到後山的墳丘上去了。白玄之抬起頭望著墳丘的方向,似在自言自語:“小清,萬事小心!”張林見愁眉苦臉的白玄之對著空氣喃喃自語,又把他的話聽入耳去,明白這小子的一片痴心,也沒敢責怪他。只是走到白玄之的背後,一隻輕輕拍了拍他胳臂,向他做了個手勢,示意白玄之不要過多的擔憂。
林耀安靜的觀察著周邊的環境,他把手上兩支鐵鏟分出一個,遞到張林手中,催促著眼前的兩人趕緊行動。白玄之從袋中拿出銅鑼盤,讓他們倆跟上。張林跟在白玄之後面,林耀斷後,於是他們倆人一前一後邁開步伐走起。白玄之手中端著銅鑼盤,鑼盤的指標很混亂,一直在快速的旋轉。看來,銅鑼盤也受不住老宅強大的氣場,幸好屋中的惡鬼們都被引誘出去了,要不然銅鑼盤更紊亂。
他們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一支手電筒,由張林拿著。林耀吞了吞口水,跟緊張林。說起來,他和這老屋子挺有緣的,第一次來就摔了個大跟頭,第二次進去簡直想嚇破他的膽,所幸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倒也平安無事,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這麼幸運呢?
林耀暗暗想著,不自覺的放輕腳步,似乎這樣子做會減輕些壓力。這裡就只有他們走路的聲音,還有踩在地上枯葉發出的沙沙響聲。期間這雜音越來越重,特別是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也越來越清晰。林耀甚至開始覺得脊背後邊涼颼颼的陣風從脖子上鑽了進去。他呼吸有些急速,比平時快了許多。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剋制住心底的那份躁動不安。
張林用手電筒掃過,檢查了一下現場,似乎沒發現什麼異樣,一直未開口說話。三人好像在玩捉迷藏遊戲似的,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不知捉的是誰,躲的又是誰。白玄之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銅鑼盤一直反覆轉個不停,像是旋轉的木馬一樣,永遠不知道何時何地才是終點。
這裡的一切都讓人心煩意亂。白玄之深深地為此憂慮,但又沒有什麼辦法可循,處於這樣被動的局面,白玄之第一次感覺到有壓力。可又別無他法。若是換作他以前,這種事情幾下子便可以搞定,但是他現在只剩一層功力,幾乎和常人無異,只是比他們多學了一些道術,會使用一些咒術,僅此而已。突然間,白玄之停下腳步,衝後邊的兩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止步。
張林走前一步,看了眼銅鑼盤,銅鑼盤的指標竟然靜止不動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要找的屍體就埋在此處的地底下。白玄之開了天眼,只見這塊地方全都被一圈黑色的煙霧濛濛纏繞著。就好像沼澤之地所散發出來的有毒氣體,黑氣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或是會出現怎樣的突發事件。這一切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