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白朮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悶?”我看著身邊的人,隨口問道。
他有些笑意的臉即刻沉了下去,片刻之後,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的目光落在遠方的一處。我推了他一把,看到他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情緒有些波動,“你看什麼呢,幹嘛不理人。”我嘟著小嘴,用責怪的口氣問他。
他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有那麼多老祖宗陪著白朮,你還怕他會悶?你想多了吧。”
我點點頭,“那你剛才在看什麼?”
“你沒看到嗎?”說著便用手一指,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是筱優!她怎麼會在這裡?禁不住好奇,我拉著白冷麵走了過去。
“筱優,你站在這裡幹嘛?”走到她面前,我向她打了個招呼。
她全程目光一直逗留在白冷麵身上,甚至我覺得她看白冷麵的眼神有些奇怪。見她好似被人攝取了魂魄般一動不動的,我便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舉動倒是讓她很快回過神來。她乾咳了一聲,輕聲問道:“小清,是你呵,我剛想去你家,可是在這地方迷路了,還好遇到你們。你身邊這位是?”她雙手抬起來,用手一指站在我旁邊的人,她注意力又移到他身上去,似是眼前這張臉她永遠也看不夠。白玄之也看出筱優不妙的表情,他不喜歡眼前這個名叫筱優的女孩,這般曖昧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他何曾見過她了,倘若不是小清硬拉著他過來,他是想直接忽略掉這個女孩的,加上,這個女孩身上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他自己都不能正確的回答出這股出乎尋常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這詭怪的氛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越來越不安。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看著筱優不發一言的盯著白冷麵,我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奇怪,就好像胸口有堵牆壓著,很沉重,很鬱悶,很難受。我不想再留在這令我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便直率的開口說道:“他叫白玄之,是我鄰居的徒弟。筱優,天快黑了,你不回家嗎?”
她猛地轉過頭看著我,眼中一點情感都沒有,就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的神情般冷漠。我有些疑惑,為什麼她對我流露出這般陌生的神情,難道我得罪她了?肯定不是。放假這麼久,我是第一次見到她,要說得罪過她,那也只能是在課室。可我又想不起來哪裡得罪過她。難道是我無形中得罪她,而自己又是沒發覺,這才讓她記恨在心頭。我暗暗想道。
從胡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我輕聲問她:“你剛才說是想去我家,你找我有事嗎?”
筱優搖了搖頭,低吟道:“沒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天也快黑了,我得趕緊回家才行。”
“嗯,那你趕緊回家罷。後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再聊也不遲。”她聽我這麼一說,也點了點頭。她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能理解她莫名其妙的動作,以前她不是這樣子的。眼前的人,除了模樣像筱優外,言行舉止完全不似我認識的那個筱優。難道她是假的?我忽然被這個想法嚇住了。
“你有話就說罷,沒事的。”我還是好心的問了下她。
“那個,小清,天就快黑了。我家離這又很遠,你可以叫玄之送我回家嗎?她說完眼睛就一直盯著對面的白冷麵,看著他,盯著他看了很久。倒是白冷麵,聽完她的話,臉色忽然一變,露出嗔怒之色。他沒開口言語,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冷冷接著說:“要不,我叫別人送你回去。我也只是個小孩,萬一路上遇到壞人,我也顧不上你。”四周安靜了下來,或者說,四周的氣氛顯得很尷尬。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白冷麵這麼一說,我心情倒是奇怪的有些喜悅。
灰色在天空上塗抹了一層薄紗,地與遠樹顯得更黑了。遠處一切東西變得模糊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看不清景物的原本面貌,只能依稀的用肉眼辨認記憶中存放的形狀。氣氛就這麼僵持著,我忽然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他說道:“要不,你送筱優回去罷。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心裡面害怕罷。”他不回答我,只是苦笑的看了我一眼。象想起一些什麼,他附在我耳邊輕柔的說:“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要不就讓她自己回去。”
我怔了一下,轉而問他:“什麼事?”
“以後跟我在一起,別老提其他人。”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他。
“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答應的話,我就送她回去。要不,讓她自己回去,我懶得理。”生怕筱優聽不見似的,他特意提高了聲量,弄得本來僵硬的氣氛頓時直降零度。
“那可以說別的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