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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拘魂鬼〔12〕

肩膀受到稍微的一個輕拍,我嚇得怔了一下,猛然回過頭去,是白玄之。他見我一臉的驚嚇,冷漠的臉上稍微柔和了些,對著我問:“你看到什麼了?”他的聲音讓我莫名的覺得安心,彷彿這柔和的聲音能驅散我所有的恐懼。張林也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即刻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全場的目光齊齊聚到我這邊,我突然間有些畏懼了。不知怎地,我很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即使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可這赤裸裸的目光就好像要把我生吃活剝一樣,令我十分的恐慌。

我拉下白玄之的手臂,欲言又止。他會意地幫我解圍,“你先把剩下的紙錢燒完,那些事遲些再說。”他的一句話把我從崩潰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他那嘴角勾起一絲不容易察覺的微笑。

很快,我們又投入到各自的位置上。幸好下半場比較順利,起碼沒見到其他人來鬧場。一切按著程式發展,來客向遺像致哀三分鐘,道士奏響哀樂,致悼詞,家屬致辭當然是由張林一人擔當,來客排隊瞻仰遺體,爾後便是封棺儀式,出殯,下葬。看著泥土埋沒棺材的那剎那,我的心又莫名其妙地加快,心中滿是痠痛,難過,我忍不住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我臉上掛著一行早已冷卻的淚珠。

張林一直低著頭,可我看到他臉上慢慢流下的淚水,知道他正努力的抑制著自己悲傷的情緒。一個滿腹熱血且充滿正義的人怎能不感到悲痛?只不過他不喜歡別人看到他怯懦的一面,在我印象中,他永遠是一副積極的笑容,無論是遇到什麼困難,都沒有自暴自棄一說。這也是我從心底欽佩他的一個原因。人的感情永遠是既複雜又動人的,就像張林,有著寶劍磨礪一出,又不缺溫柔敦厚一面,這就是所謂的柔骨情長罷。

坐在車上,大家神情都是一副悲哀的模樣。我擦了擦未乾的眼淚,抬起頭想看一下窗外的風景。就在我抬頭的瞬間,我看到殯儀館的門口站著一道身影,樣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個小男孩。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睜大雙眼,努力地往那個方向望去,沒人了!空颼颼的門口一道人影都沒有。我似在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難道是我眼花了?”我不相信的再往那個方向看去,驚懼不安的眼睛裡,帶著無數個疑問。

張林從中央後視鏡裡看到我慌慌張張的神色,不禁擔憂一問:“小清,是不是不舒服?”坐在前座的白玄之也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眉頭緊鎖,臉上盡是擔心。我手託著腮幫子,小聲嘀咕著:“剛才我看到上次出現在我們家的那個小男孩。就站在殯儀館門口前,可現在人又不見了。”我邊說著,邊用手指著剛才所看的方向,臉上盡是不解的神色。

白玄之循著我所指的方向望去,緊皺眉頭,張林身體湊向白玄之那邊,頭探出窗外,眼睛一直盯著遠方的方向,但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張林對四周掃了一圈,沒能看出什麼異樣。他縮回身子,坐回原位。彷彿猶豫了一會,他開口說道:“不會又是那些東西吧?”張林看了白玄之一眼,充滿了恐懼,連聲音都有些嘶啞。我心中本來很亂,聽到張林這麼一說,越是心神不安了。白玄之想了想,“先回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白玄之下了一道命令,張林隨即反應過來,啟動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和來時沒兩樣,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影,有的只是孤零零的林木,屹立在野間,感受著世態的冷暖。

和來時一樣,又是經過一番的顛簸,不過也多虧這一路的顛簸,才使我的腦子放空,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心中自然是少了那份驚慌。狹窄的泥土路凝滯著一層死氣,就好像那座殯儀館一樣,死氣沉沉的,到處都是幽怨的鳴聲。

回到小區,白玄之從車廂裡拿出一隻鐵盆子,還有一大把柚子葉,一些紅豆、硃砂一同放在盆子裡。拿回放在家門口並點燃。我知道這是跨火盆,寓意是驅除黴氣,驅邪的作用。我們也沒想太多,直接按照白玄之的指示去做,說真的,在這方面,他的確是行家。本來我身子很是乏倦,身上又如揹著千百斤重的鋼鐵,可跨過火盆後,頓然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猶如重獲新生一般。

有些事由不得我們不去相信,或許冥冥中自有主宰,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或許是它們不想讓我們見到。而我是因為體質原因,天生便可以看到它們,這是無奈也是肩負。

夜色濃重,如同夢靨的死沉席捲了這片大地,蜿蜒覆蓋了天與地。一所大學校門口前,幾個女生嬉鬧的閒聊著。其中一人從包裡掏出手機,得意地顯擺在其他人的面前,炫耀似的說道:“我厲害不?”其他女生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