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咄咄逼人問道。
成親王妃還沒答,安郡王妃就急得跳腳,“胡說!怎麼是我?分明是穆二夫人說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咬了咬唇,氣鼓鼓的不再言語了。
“哦。”鳳鸞笑了,“原來是穆二夫人告訴你們的,有點意思。”吩咐姜媽媽,“今兒是賢姐兒的大喜日子,不便鬧事,你只去穆家稍個口信。哦,不用了。”轉頭看向一臉失望的穆夫人,“還請姑母回去轉告穆二夫人,有關她胡亂造謠,無中生有,蠱惑成親王妃和安郡王妃一事,回頭再跟她理論。”
穆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珠子更是轉了轉,想發作,卻找不到發作的地方。
成親王妃和安郡王妃更是互相對視,互相埋怨,兩人都是不願意再多留,將給賢姐兒帶來的添妝留下,宴席都沒吃,就先後找藉口告辭了。
等回了王府,成親王妃氣得跺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穆側妃有大半年都不得見人,被鳳氏軟禁起來,甚至很可能做了手腳嗎?”她想不明白,“要說鳳氏大半年前就有所準備,那也未免太駭人了。”
安郡王妃也是一頭霧水,喃喃道:“是啊。”
“三嫂也是。”成親王妃不免有所埋怨,“今兒那鳳氏一詐,三嫂你就把穆二夫人說出來了!鳳氏恨她沒關係,整治她也沒關係,可是牽連到我聽信謠言,同時也牽扯到三嫂你參與其中……”忿忿不安,“等著吧,鳳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安郡王妃也後悔當時嘴快,主要是不防鳳氏突然發作,一著急,急著替自己分辨就說漏了嘴。可是眼下作為嫂嫂,被弟妹成親王妃訓斥,心裡也不痛快,因而勉強陪笑了幾句,便告辭了。
而端親王府裡,宴席差不多剛剛吃完了。
穆夫人和穆柔嘉、廣昌侯夫人,都去看望賢姐兒,說說話,交待一些出嫁以後的事宜,不過是象徵性的孃家人說體己話罷了。
穆之微則在丫頭的陪同下,回了雙香仙館的院子。一進門,就有丫頭上來,默不作聲讓她把衣服全換了,首飾一件不留,然後門一鎖,留了她和乳母兩人在裡面,又恢復了這大半年過得日子。
“怎麼樣?”乳母焦心道:“側妃今兒可見著了二夫人?”
“母親沒來。”穆之微搖搖頭道。
“那賢姐兒添妝,大夫人總該過來了吧?”乳母問道:“側妃有沒有跟大夫人說上話?至少……,得遞個眼色罷。”
“媽媽,別再想了。”穆之微苦笑道:“大伯母見到我,自然會轉告母親我還好好活著,可是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想了。”
“難道就這麼一輩子幽禁起來?”乳母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是我太急躁,辦錯了事。”穆之微顯得很是平靜,淡淡道:“那一次時疫的事,要麼鳳氏死,要麼我死。”輕輕一笑,“王爺讓人灌我特製的啞藥,又在我四肢上面劃下傷痕,就是要告訴我,僅僅只是留我一條性命而已。在他心裡,我早就已經是個死人,若再不老實,就會讓我便成一個真的死人。”
乳母哭道:“那……,王爺這樣讓側妃活著為什麼?簡直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媽媽……,你還不明白嗎?”穆之微一臉苦澀,“王爺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替鳳氏佔住一個側妃之位,和蔣側妃一樣,同時也是為了替鳳氏保住賢良名聲。我萬萬沒有想到,王爺會對鳳氏用情如此之深,打算如此之多,更不用說鳳氏還把活下來的機會讓給了王爺,只怕……,就算性命王爺都捨得給她。”
而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她輕輕的笑,“媽媽說得對,往後我就做一具行屍走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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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京城茶樓裡又有了新的話題。
人人都在議論,只要有關端親王妃迫害姬妾的謠言,都是成親王妃和安郡王妃識人不清,聽信了穆二夫人的話,有心傳播出來的。甚至還親自上門要打端親王妃的臉,結果卻被打了臉,穆側妃活生生的出來見客人了。
“嘖嘖,這些王妃之間爭鬥也挺厲害呀。”
“那是。”有人接話道:“尋常人家只是爭點財產,王妃麼,嘿嘿……,你們想想她們爭得是啥?那還不如把對手往死裡整啊。”
“就是,就是。”周圍的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這些風言風語傳到成親王府時,氣得成親王妃摔了一地的東西,又怕丈夫找自己發作,眼下正是丈夫奪嫡的關鍵時期,自己這個王妃的名聲不好,勢必會影響到丈夫和成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