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明婕妤剛進宮的時候,是十二人中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妃子,宮中都以為這明婕妤必定是深受皇上的寵愛,沒想到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皇上都一直宿在王婕妤的清芷閣,好像早已經忘記了這後宮之中還有明婕妤這麼一個人。
宮中也是看人臉色辦事的,這明婕妤看來是不受寵愛的,或許也就一直這麼沉寂下去了,宮中對待明婕妤也開始怠慢起來,其中最為過分的便是這內務府和御膳房。
內務府暗中剋扣往日碎玉軒的東西,或者是將一些殘次品送到碎玉軒,御膳房每次送到碎玉軒的膳食都是冷掉的。
剛開始內務府和御膳房的掌管人害怕被明婕妤告一狀,沒想到這明婕妤就好像是不知道一樣,什麼也不說,內務府和御膳房見狀是越來越過分了。
今天突然得知竟然是明婕妤侍寢,內務府和御膳房內人心恐慌,尤其是做主剋扣碎玉軒的東西的人,更是害怕此時明婕妤向皇上告狀,他們的一切可就都毀了。
內務府將剋扣的東西都送過來了,送過來的時候那個小太監一臉的諂媚。今天中午御膳房送過來的事務也是精緻的很,和她們剛到宮中的時候差不多,送過來的飯菜都是溫熱的。
內務府和御膳房的人送東西過來的時候,碎玉軒中的人都表現的一副恭謹的模樣,沒有一絲猖狂的神色,就連碎玉軒的主子明婕妤也只是讓他們將東西放下,一點想要追究的神色都沒有。
就是這樣,內務府和御膳房的人才更加的不安,在這宮中,猖狂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一直恭謹的人,俗話說得好啊,會叫的狗不咬人,表面上越是溫柔嫻淑的人實際上卻越是心狠手辣。
紫鵑看到內務府和御膳房的做派,心中很是鄙視,對上官柔說道:“哼,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現在主子要侍寢了,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諂媚起來,哪裡還是原本看不起我們的樣子。”
“明婕妤主子,宮中葉妃娘娘、夢昭儀和齊嬪動賞了不少東西下來,有很好的宮緞,還有很漂亮的珠釵首飾呢。”
紫鵑說完頓了一下,上官柔看了一眼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紫鵑,說道:“這是怎麼了,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紫鵑似乎是很為難,一咬牙說道:“主子,我跟在您的身邊以前一直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該怎麼記錄,我是不是很沒用,拖累了您?”
紫鵑原本是一個很穩重的性子,但是到了後宮中才知道,在這宮中生活很是不易,這危險和府中比起來那是要厲害的多,紫鵑到宮中後才越來越自卑,雖然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也天天不安,生怕在不知道的時候就給主子填了麻煩。
“紫鵑,”上官柔握著紫鵑的手笑著說道:“紫鵑,你從來就不是麻煩,至少對我而言不是,我知道到宮裡後,你整天都很不安,沒有及時的安慰你,這是我的錯。紫鵑,沒有人生來就像榮樂和李嬤嬤那樣,精通所有的一切,她們也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才有了今天所知道的。紫鵑,我相信你只要好好學習,也會有那一天的。”
紫鵑聽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主子能夠安慰她,她已經很滿足了,“主子,我去向李嬤嬤問一問這些東西該這麼整理,主子,我一定會成為像榮樂姑姑和李嬤嬤那樣的人,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上官柔看著紫鵑離去的背影,又瞅了瞅一堆的賞賜,她可不認為這些東西是她們用來拉攏自己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正四品的婕妤,在這些人的眼中什麼也不是,最多就是一隻隨時都能被捏死的螞蟻,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她們用來向自己示威的而已,一個“賞”字足可以說明她們的心理。
紫宸宮中,紫擎蒼看著眼前的一推摺子,翻來翻去一點也看不到心中,呆了半天,手中拿著的還是最開始的那一本摺子。
紫擎蒼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這狼狽的模樣,突然間不自在起來,什麼時候他也有這種忐忑不安的時候了,原本都是妃子們對於自己召誰侍寢而不安,現在不安的反而是自己了。
紫擎蒼一想到自己的不安和上官柔平靜的心情,突然間不平衡起來,憑什麼自己在這裡忐忑不安,上官柔那個小狐狸卻一點也不擔心,隨即,紫擎蒼又嘆了一口氣,誰叫自己是那個最先上心的人呢。
福順看到皇上忐忑不安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能夠看到皇上此刻的神情,也是值了,這後宮之中恐怕也只有明婕妤一個人可以讓皇上露出這種忐忑不安的表情了吧。福順努力將自己心中的笑意壓了下去,直直的立在一旁。
上官柔將她想到的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