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吁了一口氣,心中愈發地好笑。
剛開始,許攸說話還比較小心,後來見瑞王妃十分隨和,自己也就放開了,甚至還說起在雲州時生活的點滴,就連趙誠謹與黑風寨那些兄弟們劫法場的事兒也說了,“我真是氣得要命!他把我們給哄走了,自己倒摻和進去,老半天也不見人,急得我和阿初都快哭了。等他回來,騙我們說沒做什麼。後來,還不是被黑風寨的兄弟們給拆穿了”
趙誠謹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哭笑不得,忍不住插嘴道:“我真沒做什麼。”他話一說完,瑞王妃和許攸俱齊齊地朝他瞪過來,目光兇狠,趙誠謹立刻就老實了,小聲交待道:“就是把人趁亂把人給藏了起來。”
屋裡的氣氛很好,瑞王妃與許攸說話甚是投機,瑞王妃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趙誠謹在雲州時的生活,聽得十分入迷,尤其是流民衝襲孟家那一段,瑞王妃急得臉都白了,待聽得是黑風寨的兄弟們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們,瑞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合什地默唸了幾聲“阿彌陀佛”,再抬頭時,她的眼眶已隱隱有些發紅。
許攸心裡頭忽然有些打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但瑞王妃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嗔怪地朝趙誠謹瞪了一眼,道:“順哥兒這孩子從來不跟我們說這些,我們也都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這孩子啊!”
趙誠謹微微低頭,隱去眸中的傷感,低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那幾年我過得挺好,若不是去了雲州,也不會認識孟大叔一家人。而今父王還不總誇我穩重了麼。”他說話時又不由自主地朝許攸看了一眼,心裡想,世界這麼大,他卻能在茫茫人海中一再與她相遇,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
中午瑞王妃留了許攸用午飯,上菜的時候瑞王妃下意識地朝桌上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了幾樣平日裡不怎麼上桌的菜,應是趙誠謹特意叮囑過,那幾個盤子都擺在許攸面前,吃飯的時候,她果然多夾了幾筷子。
瑞王妃越看就越是覺得好笑,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兒子這麼小心翼翼地討好過誰,偏偏人家小姑娘還反應有點遲鈍,根本就沒意識到這個,儼然把這一切當做順理成章的事。自家這孩子,總算踢到鐵板了。
瑞王妃待許攸的親切讓趙誠謹看到了希望,當然,在他的計劃中,瑞王妃也不算什麼阻礙。從小到大,瑞王妃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個通情達理的母親,她永遠都和自己的孩子站在一邊,趙誠謹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母親。
至於瑞王爺,就算他再怎麼不樂意,只要瑞王妃應下了,他就不會反對。
下午許攸回到家的時候,胡太太早就領著胡鵬程回去了,許攸倒是有些遺憾,“許久不見胡鵬程了,沒想到今兒居然又錯過了。”
孟老太太卻多少看出了胡太太的心思,笑道:“他們而今就在京裡住著,以後還怕見不著嗎?對了,你今兒去見了貴人,心裡怕不怕,緊張不緊張?”
許攸一邊收拾瑞王妃送的禮物一邊笑著回道:“那是順哥兒的孃親,人很和善的,我怎麼會怕她。瑞王妃人可好了,一點架子也沒有,還跟我開玩笑呢,臨走時還送了一大堆東西,阿婆你看這匹料子是不是挺適合你的?”
“哎喲這個顏色阿婆怎麼能穿!”孟老太太一回頭,就瞅見許攸拿了匹暗紅色印花布往她身上比,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哭笑不得地道:“你二嬸穿這個還差不多,阿婆可穿不了,會被人笑話的。”
“穿裡頭嘛。”許攸道:“這是細棉布,貼身穿最舒服了,回頭我給您做兩身裡衣,在家裡頭穿,不怕別人笑。”人家現代老太太還穿大紅柳綠色呢,這個暗紅已經很低調了。
孟老太太還是不肯,許攸也不管,悄悄把那匹布收了起來,預備自己給老太太做。雖說她手藝不怎麼好,可做兩件睡衣應該不成問題。
孟老太太又拐彎抹角地追問了一番,確定了自家孫女在王府還挺招人待見,心裡頭又難免有些不解,就連她都能看出些門路來,那瑞王妃是順哥兒的親孃,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要換了她是瑞王妃,自家兒子看上了一個低品武官的女兒,還是喪母長女,心裡頭還不曉得急成什麼樣呢。
“對了,瑞王妃說她過兩天就要回田莊,還邀我什麼時候有空了也去莊子裡住一住。”許攸隨口道,說罷又笑了笑,搖頭晃腦地道:“王妃還挺客氣的。”
“那你真去啊?”孟老太太有些緊張。
許攸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孟老太太一眼,“我又不傻!”她把腦袋一揚還挺得意,“人家客氣話我還聽不出來啊。”
孟老太太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