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邁直爽,有時又是詭計多端,他略一思索,竟是褪去盛怒表情,轉而乾笑幾聲道:“小丫頭年紀輕輕,脾氣倒是不小,那日裡宴席上見你不聲不響,光彩自生,賀某便知你是個頗有道行之人,今日一見果是不凡!”
他這一番恭維,七妙不語,周涵止提防在心,卻聽賀須彌又是出言建議道:“賀某雖然也不怕多你二人一併攻來,但我勸你若要找人聯手,當優先考慮賀某,畢竟我們都對上三仙天有所圖謀,那孫德宗乃是魔教中人,勢必對我等行動有所阻撓,老賀這一番乃是肺腑之言,你二人當想個周全。”
七妙依舊不語,孫德宗那邊撫琴冷笑一陣,神態倒是悠然,周涵止細細思量,心道:“雖然我二人並非是來奪取雷若彤法寶,但孫德宗畢竟與那雷若彤同出一脈,兼之幾人身後又不知魔教徒眾還來了多少,必會對我二人行動造成阻礙,倒是這賀須彌孤身一人,似可以利誘之,暫得團結,齊入那三仙天之中,之後若能各取所需、相安無事當然最好,若不然,待我黃庭真氣生髮喘息之後,以我二人功力,雖不一定能夠制住此人,但要自保退敵卻應該沒有問題……”
他心思既定,搖了搖手上天子扇,故作輕鬆態,就要出言相試逐北僧,不料此次七妙又搶在了他前面,乃是淡然說道:“閣下所言不虛,我等若與你聯合,卻是能達到利益最大化……。”
“仙子意下如何?”賀須彌心中一喜,湊近一步問道,七妙這時抿嘴輕笑,回身與孫德宗眼神交會,互視一眼,各領心神,這時回身看了看賀須彌,似欲說話。
賀須彌正傾耳欲聽,忽然見那七妙足上御者七彩流螢,正是一腳輕輕踏出,足下赫然現出一片綠痕,原來樹叢苔蘚在石崖上無由生出,油油水嫩,那光禿禿的石崖上苔蘚鋪展生長,綠意煥然生髮,一道指向秦逸,一道衝著陳開而去,乃像是劃出兩道碧波,碧波上蓬勃生機煥發,一碰觸到那秦逸與陳開的身體,竟又生出了兩道綠光覆住了二人。
綠光中,竟有一股不可思議的生命氣息生髮其中,汩汩生機不斷由苔蘚中傳遞過去,匯聚在綠光之中,竟令陳開與秦逸二人傷患處
不斷彌合生長,譬如陳開肩頭撕裂,諾大一條傷口竟緩緩癒合,竟至完好,他痛叫一聲,意識緩緩恢復,環顧左右,一見七妙施法,心頭頓時瞭然,再瞧秦逸時,想他傷重倒地多時,不由大叫道:“秦逸秦逸,你可還活著麼!”
秦逸傷的確實很重,想來先前賀須彌兩指點入其左右胸膛,身子出血太多,乃是乏力之甚,由自不能動彈,此時陳開大聲呼喚,卻只見那秦逸慢慢划動手指,擺出一個姿勢,卻正是平日裡若陳開出言聒噪時叫其噤聲的一個手勢,陳開一見,當即狂喜道:“你這傢伙,果然沒死,居然還是這副嘴臉,卻不知老陳我擔心死你了!”
陳開這鐵骨錚錚的漢子,重傷之下且不避死,此刻喜極而泣,竟帶著幾分哽咽。
七妙舉動,落在周涵止與賀須彌二人眼裡,竟皆是大驚失色,賀須彌更想不到這三歲小兒也能想的通的厲害關係,此人合該助我,又怎麼會去救那魔教之人,周涵止更是一把抓住七妙脈搏,探其心脈道:“師妹,你此刻救人消耗的是自己生機,快些散去此法,不然妨害的可是自身啊!”
他倒是不管七妙相助哪邊,先緊張的乃是師妹身體,原來七妙所用,乃是源自靈木真氣那生機轉移的法術,先前幾次相救愚痴,更是吸取附近草木精華,匯聚傷者之身,以彌補其潰散的生機,此際除幾人外並無其他生物,七妙竟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救此二人,這才令那周涵止大為緊張。
七妙臉上一陣蒼白,真氣為之一滯,她擺擺手,對周涵止示意無礙,此刻見秦逸與陳開恢復了七八分傷勢,乃是收束功力,散去靈木真氣法術,這時陳開一把撲過去抱住了秦逸,細細檢視,只見他身上創口全部癒合,只是礙於傷重身子孱弱,需要休養便可。
賀須彌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了過來,一手指向七妙,喃喃只道:“你!我實在想不通,你看上去不傻,怎麼會做出如此不智之事,難道卻不知道以那魔教與雷若彤的身份,怎會允許你二人輕進這三仙天呢!”
“師妹……。”周涵止也有如此擔心,心底疑問,只是小聲提醒,七妙卻自不待他多言,一把拽過其袖口,將其扯向孫德宗那邊。
孫德宗心底瞭然,七妙乃是魔教之人這件事他如何不知,故而對這身前變故,早有準備,待這二人站過來時,他略一打量,早知那周涵止氣力已竭,七妙真元也有催動痕跡,顯示亦經歷過一場大戰,他內省自身,乃知體內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