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個好歹來。
蘇譽冷冷道:“日子過得不好的,獨眼傑克裡有一大把!難道你顧總個個都得去幫麼?”
“不夠富裕的人是很多,但困窘到溫蘊這個程度的,獨眼傑克裡就只有他了。”顧海生說,“現在他又受了傷,屋漏偏逢天雨,十七八歲的小孩子,自己扛不住的。”
蘇譽抬眼看看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是啊,我都給忘了,顧總您最喜歡幫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尤其是在他們走投無路、舉目無親的情況下。”
顧海生皺起眉頭:“至於麼?我和溫蘊又沒什麼,何必說話這麼夾槍帶棒的?如果你這麼不高興,那我收回資助好了。”
蘇譽懶懶道:“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你的事,和我無關。你愛資助誰就資助誰,反正都知道你顧總錢多,沒處花。”
雖然在顧海生面前是這副態度,但回到酒童們跟前,蘇譽又囑咐他們,不要嫉妒溫蘊得到資助的事。
布丁笑道:“這小子已經慘到家了,稍微打扮打扮,就能上選秀節目痛陳家史。像他這樣的,得到資助也是理所當然,誰要是有不忿,我就叫他和溫蘊比慘。”
“就是歷練差了點。”豆腐說,“而且這回好像真的被嚇著了,最近都不大敢見客人,上次是誰在他跟前扔了個飲料瓶,嚇得他一哆嗦,以為又是硫酸——”
蘇譽跟布丁都笑,布丁說,這不成風聲鶴唳了?
蘇譽說,這是精神受到了刺激落下的後遺症,不要嘲笑溫蘊。
“本來溫蘊性格就脆弱,要是再嚴重點兒,成了PTSD,那就不好治療了。”
“PTSD是啥?”布丁好奇地問。
“創傷後應激障礙。”
豆腐笑道:“我看經理你狀態蠻好的,傷勢比溫蘊重,卻沒受到一點影響。你這種人,大概不會得PTSD。”
蘇譽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沒得過?”
他這麼一說,兩個酒童都卡住了。
蘇譽卻輕描淡寫把話扯開:“溫蘊既然害怕,這段時間就先不讓他見客人了,讓他去廚房跟著老馮跑跑腿,有老馮在,那孩子多少安心一些。”
豆腐笑道:“難怪嶽齡那幾個心裡鬧疙瘩,溫蘊盡闖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經理你還這麼照顧他。”
“那不是他還小麼。”蘇譽笑道,“都像你這麼老,我也就懶得照顧了。”
豆腐怪叫:“我老?我哪裡老了!經理你怎麼能說我老呢!天哪!這真是叫人不要活了!”
布丁在旁邊暗笑不止,酒童就最怕一個“老”字,那是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錢和力氣都用來挽留青春的。
蘇譽忍笑趕緊道:“好好,我說錯了,你還年輕,嫩豆腐。是我老了,成不成?”
蘇譽看重豆腐。這一點,布丁心知肚明,他看重他們倆,把他們當心腹愛將,有好處,不遺漏的給他們,有錯,也從不掩飾的責罵他們,但是這份公平的重視裡,還是有些微的高下之分,比起他,豆腐更得蘇譽的喜歡,就算豆腐犯了錯,蘇譽也捨不得痛罵。
布丁能感覺出來,但他並不嫉妒,他知道蘇譽和豆腐之間沒什麼,況且他也不想越過豆腐,去做蘇譽心中的“最佳員工”。他想要的是別的。
蘇譽受傷,蘇雲藩雖然知道不是特別嚴重,到底心裡放不下,於是提出想見見蘇譽。
蘇譽卻在電話裡一口拒絕,他說他最近忙得很,根本離不開獨眼傑克,而且傷勢也就那麼回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看的必要。
說完,也不等蘇雲藩反應過來,啪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以為這事兒完了,沒想到過了兩天,顧海生又找上門來,勸他回去給老爺子瞧一瞧。
“他總擔心,怕你身上的燒傷很嚴重,老人家閒著沒事就喜歡胡思亂想……”
“那你給他找點兒事幹唄。”蘇譽陰陽怪氣道,“叫他去瀛海地下停車場當保安,那兒最忙了。”
顧海生皺眉道:“小譽,他是你爸爸。”
“我沒忘記這一點。”蘇譽冷冷收拾著辦公桌,“然而那又怎麼樣呢?當年給了點精子,於是我就得一輩子牢記這恩情?”
“說話別這麼難聽!”顧海生有點生氣,“不然你想讓你爸怎麼辦?坐著輪椅來獨眼傑克看你麼?如果你非要那樣,下午我就開車把他送來!”
蘇譽不響了,他不願搞到那一步,萬一蘇雲藩真的坐著輪椅來夜總會看他,底下的酒童們一定會譁然。
權衡利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