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耳邊的鬢髮,佯作鎮定地說道:“且不知東方師弟的師父又是哪一位高人?”
“嘗一嘗,果子的味道不錯哦!”走至木天遠二人身前,東方朔很大方地奉上了玉盤。聽到後面有人問話,他呵呵一樂,慢條斯理坐下之後,才回頭訝然道:“連我師父的大名都不知曉?這位姐姐容貌靚麗且心竅玲瓏,我還以為什麼都瞞不過你呢!”
紅兒暗暗咬了下嘴唇,無奈地說道:“是紅兒孤陋寡聞,讓東方師弟見笑了!”她雖以為東方朔在裝傻充愣,卻又對其束手無策,只得衝著一旁的玉珞依與木天遠尷尬一笑。這二人與其有過幾面之緣,應不會刻意為難。
果然,玉珞依說道:“他師父乃是林一,於你來說並不陌生!”
東方朔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衝不遠處的幾位築基同門舉手相邀。見沒人搭理,他自得笑道:“想吃便吃,莫錯過了這果子的美味啊!木師兄,請——!”後者暗忖,真是有其師便有其徒。卻不過之下,將果子輕拈入口,便覺齒頰盈香,其不由讚道,好吃!
這個東方朔的師父竟是那人!心頭暗訝,神色不變,紅兒往前走了幾步,嘆道:“幾日不見,林一已有了築基修為的弟子?”
“不可無禮!”東方朔吃了果子便不認人,喊了一嗓子後,迴轉身來正兒八經地叱道:“我師父的名諱豈可隨意出口,怎麼著亦要口稱一聲前輩吧!”
紅兒嘴唇緊閉,臉色緋紅,笑容牽強起來。其神情落在玉珞依的眼裡,便輕聲說道:“他已有了金丹中期的修為,手段高強,我也要尊稱之為前輩的!”
一直守著紅雲宮,還真是孤陋寡聞了!當初一個煉氣晚輩,如今竟然成為了金丹中期的前輩。與其相比,我這般又是為了什麼……世事弄人啊!紅兒患得患失之際,突然有一聲冷哼傳來——
“哼!”
這幾人循聲望去,見距晏起夫婦二人不遠處,坐著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神情倨傲。那一聲冷哼正是來自此人,分明是對玉珞依方才所說極為不屑。
見狀,紅兒不明所以,便轉而留意起眼前三人的神態舉止。木天遠忙用眼色制止玉珞依,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東方朔則是不忿地拋下了手中的果子,大聲說道:“我師父曾怒打玄天門的餘行子,若非樂成子前輩出手相救,他一個金丹後期的高手便被生生打死了!此為我親眼所見!試問,大夏的金丹修士中,誰人有這般的本事?”
且不說方才那一聲冷哼是否針對林一,而東方朔的這番說辭便有針鋒相對的意味了。他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那可是個金丹中期的前輩。
而這位前輩又是誰?凌霸!衛從叛出了正陽宗之後,天樞閣的閣主便由此人接任。閉關多年之後,於前不久出關之時已有金丹中期圓滿的修為,金丹後期指日可待。當聽說林一‘飛雲臺’上大出風頭之後,其心高氣傲,便想尋對方印證一番,要看看誰才是宗門的第三人。而聽到東方朔吹噓自己的師父時,他禁不住冷哼了一聲,以示不屑之意!
誰想無意中招惹到了這人,玉珞依暗自懊惱之時,木天遠已是臉色稍變,忙出聲說道:“東方,吃你的果子便是!何須多言!”立於一旁的紅兒,明眸流盼間,唇角不經意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東方朔經歷過一世凡俗,深諳人情世故,卻容不得有人對自己的師父不敬。然而形勢比人強,他還是聽從了木天遠的勸阻,只是神色鬱悶。
凌霸見一個小輩竟敢語帶嘲諷,不由生怒,霎時將臉色拉了下來。
紅兒抿唇一笑,很是隨意地說道:“林一……林前輩與我有過幾面之緣,那可是不世出的奇才,令人仰止!玄天仙境之行,他更是名動天下呢!真的想不到,令師的修為已如此的高強,怕是同輩修士之中,無出其右者。真是羨慕東方師弟有這麼一個好師父啊!”紅兒的嗓音軟軟的,很好聽,隨著山風掠過山峰,吹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凌霸冷笑道:“沽名釣譽之輩,何其多也!”
靜坐中的冷翠,忽而睜開了眼睛。一旁的晏起輕輕搖頭,她暗忖了下,只得對身後的一切佯裝未見。
凌霸是個黑髮濃髯的中年人模樣,面白無血,雙目深邃。這種人只知道常年閉關修煉,自視甚高。如今聽得一個紅雲宮的女修對林一推崇有加,心頭的不忿愈盛。他出言譏諷後,卻又不屑與一個小輩一般見識,只是冷笑著搖頭。其身旁是一位老者,眼光斜睨中,有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過。
東方朔背對著說話的紅兒,正衝著眼前的果子生悶氣。忽見木天遠二人皆擔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