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坡上,幾處坍塌已久的房舍,引得五人停下了腳步。林一本欲繼續,卻見辭修幾人露出熱切的目光,他只好隨著立在山坡下向上觀望。
“每一處廢墟背後,說不定都會有寶物的存在!在那上面尋覓的身影,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修士?”姜草兒在一旁分說著,不忘衝林一示意。山坡上冒出幾個人影來,也是留意到坡下的動靜。
“師妹說的極是,你我上坡檢視一番如何?”辭修回頭招呼著林一,而後者卻是皺起了眉頭。
不待林一出聲,辭修亦是感到了不對頭,緊接著,幾人均是神色大變。只見坡上之人已是緩步走了下來,竟是一位中年修士在前,後面還跟著兩個老者,這三人均身著玄黑長袍。
來者身上強大的氣機無容置疑,隨著對方腳步的臨近,那令人心悸的威勢愈的難以抵抗!根本不用神識,這是幾位高人!
此時的辭修已是後悔晚矣!想走不敢走,想找林兄弟詢問對策,見其也是雙眉緊鎖,一臉的苦色。他咬咬牙,上前一步,躬身拜道:“見過幾位前輩!”
見機,湯在、管平與姜草兒也是衝著坡上之人遙施一禮,並識趣地往一旁退了幾步。
“呵呵!這幾個玉衡宗的小輩,倒也機敏!”說話的是那個為的中年修士。其頜下三綹青髯,襯以白皙面容上熙和的微笑,顯得為人很隨和。他打量了一眼俊俏的姜草兒,輕輕點了點頭,又略有遺憾地說了一句:“修為太低,可惜了!”其身後的兩位老者,許是想到了什麼,彼此不動聲色地換了個眼神。
“這小子,你明明是正陽宗弟子,為何要掩飾身份呢?”這幾人轉眼便至辭修一行的不遠處,那中年修士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出聲問道。
辭修等人心有困惑,卻是不敢抬頭。林一也是心頭一怔,眼角輕抬。瞥見對方正自帶著玩味不盡的笑容看過來,他忙小心答道:“腰牌礙事,便被晚輩收了起來,並無他意!”
“呵呵!那紫金葫蘆倒不礙事呀!”中年修士語帶調笑,很是隨和地說道。其身後一雞皮鶴的老者,有意無意地附和道:“嗯!少宗主眼光不差,這紫金葫蘆中所嵌陣法頗為不俗,應為高人所為!”
“噢!這倒是沒看出來呢!”中年修士呵呵一笑,竟是一抬手,將林一腰間的葫蘆一把抓去。
林一兀自站立不動,不敢有違。只是,他的後背已是汗津津的一片。
中年修士將紫金葫蘆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點頭說道:“達蒙長老真是法眼如炬,這葫蘆中的小小芥子陣法,看似簡易,手法卻是極為的嫻熟老道!”說著,他抬問道:“小子,你這小葫蘆是哪位高人所賜啊?”
“乃是一位慈和的長者,晚輩並不知曉那位前輩的名諱!”林一神態恭謹,語氣卻是毫不遲疑。
中年修士輕輕拋動著手中的紫金葫蘆,笑容依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一,不無用意地說道:“你這小子,呵呵!若想小命長久,就是要陽奉陰違才行啊!”
心頭一跳,林一垂答道:“晚輩不敢!”
看來這個中年修士的心情不錯,對於林一神色不以為意。他將紫金葫蘆隨手一丟,話語中突然帶著幾分陰鷙的意味,桀桀笑道:“欲活得長久之前,眼下先想想怎樣保住小命要緊啊!”
“少宗主,我等四處閒走,也耽擱了不少工夫,時辰差不多了!”那個雞皮鶴的老者,手拈長鬚,嗓音低沉地提醒了一句。看著身前五個不敢抬頭的練氣修士,那中年修士的目光中閃現一絲陰邪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他與兩位老者,竟是從口中吐出了飛劍,接著便是三道劍虹沖天而去。
林一攥著手中的紫金葫蘆,暗暗長吁了下,這才緩緩直起身來。
“這是金丹啊!”的辭修,望空興嘆不已。湯在、管平亦是劫後餘生的模樣。倒是姜草兒的神色從容了許多,她帶著欽羨的神色,感懷道:“想不到金丹的前輩,待人竟是如此的溫和有禮!”
辭修倒是看向了林一,露出了苦笑,後者淡淡地翹起嘴角,不置可否的模樣。或許,這便是男女有別吧!女子待人接物,重的是第一觀感,即便是身為修士,亦是如此。而她的幾位師兄,方才可是嚇得不輕。
那中年修士一行,為林一帶來的危機感尤為更甚!那是危機!更何況,此人既然身為金丹修士,怎會在意一個練氣弟子的存在呢!可他又是何時何地關注過自己?而這種關注,絕非善意!
對自身危機的感受,來自於人性的本能。林一初見對方的一身黑袍時,便暗自提著小心。與其對話之機,他看到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