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招呼,衝著二人含笑問道:“從何而來?”
玄在三丈外停下,重重喘了口粗氣。林一併無倨傲怠慢,令其倍感欣慰。好歹一同患難,彼此有些交情。雖說老龍與虎頭在野山谷遭遇不測,卻罪不在己。而如今對方的修為與名望皆非同小可,言談舉止間卻依然還是那麼的隨意平和。他伸手衝著左右示意了下,說道:“我等至此已有數日,怎奈天險難渡,便試圖另尋去路,卻一無所獲,這才回轉碰碰運氣!”
吾禮在一旁附和道:“據說此地特有的火蓮有闢火之能,卻早已被搶奪一空。我等只能徒勞奔波……”
林一打量著玄與吾禮,安慰道:“凡事隨緣,豈可強求……”
兩人紛紛點頭,很是深以為然,而各自的眼光卻透著不甘的神色。既入寶塔,誰也不想就此止步。其的吾禮轉向一旁,欲言又止。玄則是有所會意,又遲疑了下,這才說道:“正如林道友所言,當諸事隨緣。而我野山谷與鳴翠谷有心依附魔城,不知能否成全……”
林一沒再吭聲,嘴角微撇。天寧、天棄的一番話不要緊,相繼有人尋找靠山來了。
不遠處的元信在默默旁觀,兩眼閃亮。他好像已預見了來日的情形,所轄甚眾,名動魔城內外……
吾禮忙跟著求情道:“為孫計,還望林尊多加體恤……”
林一突然沒了寒暄的興致,打斷道:“兩位所求非人。魔城與林某無關!”他身形一閃繞過對方,循著山頂直奔遠處疾行而去。
元信尚沉浸在遐思之,猛然清醒過來。
那位既然收下了自己與厲粟等諸多魔城修士,何不趁機廣招人手?而魔城又怎會與他無關呢……
元信輕摔袍袖而心緒莫名,隨即匆匆離開原地。
玄沒想到林一抬腳就走且毫無徵兆,有些不知所措。
吾禮搖了搖頭,輕聲埋怨道:“你適才言語不妥啊!只須依附林尊一人足矣,又何必提及魔城呢?”
玄手抓鬍鬚,欲辯無言……
轉眼之間,林一已奔出去數十里遠。
山頂之上,情形依然。眾多的修士聚在來時的一側,不待林一近前便各自退讓迴避。而山頂的另一側,為懸崖斷壁,有赤霧瀰漫,使人不敢輕易靠近。
再去數十里,有十餘丈高的一塊大石擋路。之前的不遠處,則是聚集著數十位仙君後期的修士,一個個進退兩難而神色彷徨。
林一腳下放慢,元信隨後而至。
那數十修士見有洞天高人到來,紛紛左右閃開。大石上的古樸字跡一目瞭然:火霄。
天塔若以天命名,二層的妙成界則因兩座高山而有所不同。一為紫霄,一為火霄。
再又千丈之外,斷峰橫空。其上火光沖天,烈焰排空。而當間的那塊大石,如同流砥柱,擋住了來往的去路,也擋去了幾分火浪的逼人威勢!
林一眼光巡弋,沒有接著前行,反而是隨意踱了幾步,徑自左去十餘丈,獨自臨崖而立。前方赤霧滾滾,火霞繚繞。茫茫虛無之,陣陣灼浪襲來。一時之間,端倪莫測……
本要繼續趕路,為何又瞧起了風景?元信打量著林一的背影,禁不住暗生鬱悶。他衝著數十丈外正在觀望的一群修士哼了聲,轉而隨行幾步,小心道:“林尊!事不宜遲……”
林一從遠處收回眼光,隨即投向腳下的懸崖。若那火霄天階便是來往的通道,而這懸崖則是結界的鴻溝?想到此處,他慢慢轉過身來,應聲道:“林某要等兩位兄弟,你不妨獨行……”隨其護體法力自行運轉,牽動衣袂亂髮輕輕飛揚,刀削般硬朗的面容上光華籠罩而煥然有神。尤其那一雙濃眉下的眸,霞彩爍爍,凜然莫測……
元信心頭一慌,尷尬賠笑道:“呵呵!在下心急則亂,林尊莫怪……”他敷衍一句,暗自不以為然。行大事者,無情也!方外之人,紅塵斷絕,哪裡還有什麼兄弟姐妹。這般拖泥帶水,唉……
便於此際,山頂下湧出一群人影。為首者是位麵皮白淨的年男,手持飛劍而殺氣猶存。隨後的二十餘人情形彷彿,多半帶傷,皆是疲憊不堪的模樣!
元信回頭一瞥,鬱郁頓消,急忙轉身揚聲道:“厲粟!還不過來拜見……”
那正是魔城的一群修士,卻只剩下原來的半數。其的厲粟已然見到了林一與元信,忙收起飛劍,大步衝了過來,意外不無驚喜地舉手拜道:“林尊、長老……”隨後眾人跟著見禮,一個個猶然急喘不已且神色慶幸。
林一微微皺眉,不及出聲,元信已不假辭色地搶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