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在顫抖,握槍的手臂暴出根根青筋,他在武校的曾經練過槍擊,差點就當了警察,按道理槍法應該沒問題,在泰國商界縱橫馳騁時也當成個人愛好來練習,一般情況下沒失過手,陸戰平沒有十足把握,這是不是國外娛樂打打鳥,是面對真正生死攸關的救護。
照陸戰平的性子真他媽的想一槍不死這臭小子,只是眼下被擒的是自己的心肝兒啊,他最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有一點點偏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太過寶貝,太過珍惜,陸戰平已經不能心平氣和的去當成遊戲一樣來執行,再看另兩個跟著來的小警察,大雨淋得睜不開眼,那氣勢恐怕還不如自己。
雨水在這時小了許多,陸戰平眼裡的林萌臉色青青白白,透出幾分虛弱的美麗,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放了他,我可以當做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走你的道,要錢或要別的什麼,我都給你想辦法。”
柏珩勾唇笑了笑,“喲,這麼大方,可惜我什麼都不想要,就要這個人的一條命!”
說罷,掐住林萌脖子的手極快地扣住穴位,陸戰平眼睛都瞪大了,聲色俱厲地大喝道:“住手!不要!”
而就在這時,被扣住脖頸的林萌頃忽間同時出手,反扣住柏珩的腕穴,柏珩臉色大變,沒想到這公子哥還有力氣跟自己鬥,吃驚過後緊接著是一陣刺痛的酥麻,柏珩暗驚:一條手臂不能動了,就在柏珩吃痛地皺眉一剎那,陸戰平果斷地扣下板機。
一聲尖銳的槍響劃破雨夜,柏珩敏捷地一閃身子彈擊中了左肩,扣著林萌的垂落下來,陸戰平像被人抽空了一般重重地籲出一口氣,他的心臟已完全收緊,沒有任何一次困難比這次更令他膽戰心驚,陸戰平打小沒怕過誰,只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雨水沖刷在柏珩身上立即染上了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可就在陸戰平準備上前救出林萌時,柏珩卻在這時一個反手勒住了林萌脖子,情急之下,林萌伸手去扣他的腕穴,另一隻手也相應的一陣刺痛,媽的!這人居然真會穴功!
“你究竟是什麼人?!”柏珩咬緊牙關問道。
林萌眸色略沉,冷冷地說:“你沒必要知道!”
柏珩瞳孔突地一縮,隨即狡黠地勾起笑意,林萌心中暗叫不好,正準備推開他時,柏珩整個人死死鉗著林萌連退數步,直直向後倒去。
後方即是通往大海的山涯,兩人像失落的風箏般從公路涯邊上懸墜進風雨夜裡的大海!
在那一瞬間,陸戰平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發出今生破天荒般的嘶喊聲,用力之大,震憾之痛,導致整個胸腔都像是要破土而出般抽痛的無以復加。
“不!不!”
手上的槍早就不知所蹤,陸戰平只覺得在這一刻天地都失了音色,他好像變成了聾子,瞎子,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雨水靜默地淋在身上,瞳孔好像也失了焦距,留在眸子裡的只有柏珩鉗著林萌最後的一個鏡頭。
那麼快,又那麼漫長,像一把利刃生生地將他劈成了兩截!
陸戰平跌跌撞撞地衝到石堆邊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雙唇顫動,渾身戰慄,大腦一片空白,最後腦子像被重擊般猛一激靈,想都沒有想就縱身躍了下去。
☆、37·高階看護陸先生
不知過了多久;當聽聞訊息的黎進和羅毅宣趕到海涯下時;只看到一身溼透的陸戰平抱著懷裡的人緊緊擁在心口上;他抱的太緊太緊,從黎進的角度上來看;兩人就像是連體嬰一般死死粘在一起,那股奇大扭曲的力量從陸戰平身體裡隱隱發出;勒著懷裡的人用力到手臂都滲著不正常的青白,他把人扣實在自己胸口上;一手扣著頭;一手扣著腰;陰沉著臉誰都沒有看,就這樣抱著林萌坐在沙灘上;目光像身後洶湧的黑色大海,風暴已染盡墨眸。
這是恨不能同歸於盡的執念,黎進心裡暗暗嘆道。
羅毅宣跑過去大叫:“陸哥!陸哥!快送林少去醫院。”
他把一件雨衣披在陸戰平身上,陸戰平這才像回過神來,看到是他後,即刻站了起來,可他剛起來就一個踉蹌,羅毅宣忙扶住他,“陸哥,把林少給我吧,你這樣子讓老四扶扶你。”
看陸戰平鐵青的臉色和泛白的唇,羅毅宣也猜出陸戰平是怎樣從海里把林萌給撈出來,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伸手又道:“哥,把林少給我吧。”
陸戰平一動沒動,反而扣著懷裡的人更緊,他明明已經筋疲力盡,渾身機能損耗到了極點,但仍死死抱著懷裡的人,任何一個人向他取出林萌,他都會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