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匆匆的路人,回想著過去與晉宸那段轟轟烈烈的戀情。一幕幕與他共同經歷過的歡樂,以及那一次次心碎的別離場面……
她覺得自己像是隻撲火的飛蛾,在灼熱的火焰中燃燒,她所有的熱情都在晉宸的懷抱中燒盡。這麼多年來,竟沒人再能激起她內心一絲絲火花。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那天在彩華的婚筵場外,會再次見到他。
是他的刻意出現,她才知道,這麼多年了他仍等著她;那些年少輕狂的諾言,他仍謹記在心。她能再繼續辜負他嗎?
兩人的青春歲月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耗?晉宸早已過了三十歲大關;而她,也近了。身邊的朋友、同學,一個個結婚去了,難道她還要繼續孤單下去?那天晉宸對她說的話,這些天來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中,越來越強烈地揪著她的心,讓她想忘掉都不行。
“經過了這麼多年後,向彩華坦白真的有那麼難嗎?還是你寧可選擇當鴕鳥,也不願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她總算覺悟,當了那麼多年的鴕鳥,她該把頭抬起來了吧?這些年她所付出的代價夠了,她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不管是不是會和晉宸在一起,她都要把話說出來,坦白地對彩華承認當年那個讓晉宸魂牽夢縈的女孩,不顧朋友之間的道義,佔據了晉宸的心的罪人就是她!
“ !”咖啡館開門的鈴鐺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桑緹米,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剛進門的方彩華。
方彩華的臉上掛著柔美的笑容。她今天穿了一套米白色的短裙套裝,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脫俗的高雅氣質。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仍然那麼動人。
“小米,你沒有等很久吧?剛剛學校裡有點事耽擱了一下時間。”
方彩華現在在一所國中任教,是一位深得學生喜愛的英文老師。
“還好,我的時間很有彈性。”
桑緹米在國外修的是公共關係課程,回國後就一直在一家廣告公司擔任公關部門的工作,常常全省到處跑;偶爾還得出國洽公,生活過得還算多彩多姿。
“你的新婚生活過得還好嗎?”桑緹米知道她們上星期才從夏威夷度蜜月回來。
董建平是一個建商的第二代,彩華嫁給他也算嫁入豪門。董建平一表人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彩華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嫁的。
桑緹米不經意瞄了她的手腕一眼,那道傷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桑緹米心中有些疑惑,本來不是那樣的……
她這個小小的動作卻看進了方彩華眼底,方彩華坦然地笑著對她說:
“我去做過美容,把傷痕磨掉了。”
桑緹米尷尬地紅了臉。
她不是故意要揭她的瘡疤,沒想到彩華依然那麼敏感。
“董大哥知道嗎?”桑緹米問。
“不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說出來。這個小手術早在認識他之前就做了,他從來沒問過我,或許他看不出來。”
方彩華的語氣顯得雲淡風輕,似乎也間接說明了她對那件事早已不在意,並且有心要遺忘掉。
桑緹米想想也對,只因為那個疤痕對她有著重大的意義,所以就算彩華整形過,她仍可以看出來,但一般人也許會忽略掉。
“建平對我很好,在他的呵護下,我終於體會到被愛那種甜蜜的滋味,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只有在經歷過才能真正體會。愛一個人其實是甜美多過於苦澀,絕不是像飲一杯苦酒那般悲情。”
桑緹米心想:晉宸對彩華而言是杯苦酒吧?
“彩華,你能找到心中所愛,我真的很替你高興!”桑緹米真誠地說。
“你呢?在人海中沉浮了這麼多年,也喝過洋墨水,你還在等什麼?”方彩華的臉上有著一抹讓人無法忽略的異樣光采。
“我……”
桑緹米讓她問得一時語塞。赴約之前反覆練習過的臺詞一點都不管用,她覺得要說出實情真的很困難。
“你怎麼樣?”方彩華的眼底淨是笑意。
“我很糟糕,所以沒人愛!”桑緹米吞下所有準備好的話,沮喪地敷衍了事。
“這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喔!”方彩華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唉呀!你也知道的嘛!我要的那個男人,不是死翹翹了就是還沒出生!”
這是桑緹米一向開慣了的玩笑。
“你這樣詛咒他,就不怕他傷心難過?”方彩華說得奇怪。
“他?哪個他?”桑緹米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