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認為是自己的老公郭新文來了,便連忙站起來去開門。 “這裡是趙書記的家嗎?”一個手提禮品盒的男人滿臉堆笑地問道。 張秀有點兒失望,又有點意外地看著男人,一時沒出聲。 “小妹妹,趙倩書記是不是住在這裡?”男人又問道。 張秀點點頭:“對,這裡就是趙書記家。” “姐,有人找你!”張秀轉頭喊道。 趙倩走到門口看是陌生男人,便客氣道:“先生,進來坐吧。” 男人隨著趙倩和張秀走進套房。張強一眼就認出監控裡看到送禮男人。 男人把禮品盒放到餐廳的桌子上,賣笑道:“趙書記,打擾您了,這點小意思,請笑納!我福寧縣耀光建築公司總經理,叫李耀光。” 趙倩指了指椅子,微微笑道:“李總請坐,您找我什麼事兒?” “哦,也沒什麼事兒,來拜訪書記一下!”李耀光頓了頓說道。 趙倩面含微笑著說:“謝謝李總!有事兒就直說吧。” 李耀光從公文包裡拿出五疊百元大鈔放在趙倩的面前:“趙倩書記,這是一點點小意思,請您收下!” 趙倩一臉淡定,沒有馬上拒收,淡然一笑道:“李總,您不僅僅是來拜訪吧?有事兒就直說。” “趙書記真是一位爽快的好領導,那我就直說啦?”李耀光滿臉掛笑地恭維著。 趙倩含笑擺手說:“李總,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李耀光嘿嘿笑道:“我知道開發區的工程都要投標,但我一點兒方向都沒有,趙書記能不能給提示提示?” “李總,您這是叫我犯罪啊!犯罪的事兒,我是不會做的!”趙倩一口拒絕。 “趙書記是聰明人!您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李耀光神秘兮兮地反問道。 趙倩一臉嚴肅地說:“李總,還是按照程式走吧,我不可能給您透露任何資訊,更不會做違規犯法的事兒!家裡有非常重要的客人,要不,您先回去吧?” 李耀光連忙站起來,滿臉諂媚地笑道:“好,打擾趙書記了,我這就回去!”說完就想離開。 “李總,請把東西帶回去,包括禮品!”趙倩指了指桌子上的鈔票,客客氣氣地說道。 “既然都拿來了,我怎麼可能帶回去呢?趙書記,您就給我留點面子吧!”李耀光堅持要趙倩收下現金和禮品。 趙倩繼續嚴肅道:“李總,帶走吧,這樣我們還是朋友,您要是執意留下這些,我只能把禮品禮金交給紀委處理了。請您諒解,我不想坐牢!順便提醒您一下,行賄和受賄同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李總,還是合法經營平安,再見!” 客人走後,趙倩坐回原來的沙發坐下,苦笑著說:“唉!磨破嘴皮才讓他帶走東西。” 陳希秋哈哈一笑說:“原來當官也這麼難啊!收禮違規違法,弄不好還犯罪;不收嗎,又得罪行賄人,把人際關係搞壞。倩兒,你們在餐廳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既能讓人帶走禮物,又能讓人開開心心地離開,這就是一門藝術啊!” 趙倩搖了搖頭,嘆了嘆氣道:“哥,還是教書好啊!當老師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當領導的難處!曾國藩曾說過,當官最難。你不想下水,人家要拖你下去,如果意志不堅定,下去會是什麼結果?誰都無法料到!” 張強嘆息道:“剛才這個人,昨天剛到我家,送的禮金是兩萬,今天加到五萬。是不是認為我們嫌太少,今天加價啦?” 趙蔡明點點頭笑道:“強兒說得有道理,此人就是這樣想的。倩兒,強兒,切記,切記啊!切記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張強長嘆一聲說:“爸,我和倩兒,包括我父親,您都可以放心。最怕的是我母親,她還是貪婪成病,怙惡不赦!昨天要不是我父親在家,她可能又故伎重演了!” 張秀無奈地搖搖頭說:“我伯母怎麼就改不了呢?是不是有病啊?” 張強點點頭說:“秀兒,你說對了,我母親可能就是貪婪病,或叫貪錢病。希秋哥,你學富五車,我母親這樣的病能不能找到心理學依據啊?” 陳希秋撓了撓後腦勺,皺著眉頭道:“很多人都貪錢,但如果過分貪婪,就是病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貪婪是一種變態,與正常的慾望相比,貪婪沒有滿足的時候,反而是愈滿足,胃口就越大。” 趙蔡明點點頭說:“希秋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啊!人最怕慾壑難填,如果貪心如海,必然出事。尤其是當官的,要是沒有堅定的理想信念,視法律法規如廢紙,總有一天會出事兒!” 張強戰戰兢兢地說:“我最擔心的就是我的母親,她真的不知悔改,心存僥倖!倩兒,我對不起你!因為有這樣的母親深感無地自容!” 李貴英嘆息道:“強兒,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她接待客人。” 張強點點頭說:“幸好我父親在家看著她!” 趙蔡明滿臉喜色道:“強兒,倩兒,你們做得對!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守住底線,不越紅線。就陳麗一個人,咱們看著她就行。” 陳希秋喜上眉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