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
丙辰年,辛丑月,己酉日。
天色昏暗陰沉,明明是正午但是一點光亮都沒有,屋裡需要開著燈方能夠照明。溫度驟降哪怕穿了厚外套都不覺得暖和。
按照一些本地人的說法,陽城很少有這種極端天氣了。不多時狂風大作,那氣勢摧枯拉朽一般,一些脆弱的小樹直接被攔腰折斷了。
早在三日前,陽城最有名的老建築陳家祠,匯聚數千只烏鴉盤踞鳴叫,搞得那個區域的人們人心惶惶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聖心大教堂那邊更是每到晚上樹上便落滿了貓頭鷹,它們直勾勾的盯著路過的行人,每到晚上人們都不敢走了那條路了。
越秀公園時隔半個月終於開放了,人們驚奇的發現北湖被填埋了,園內一些擺設也有所改動。可能之前流傳出了不少靈異的傳聞,嚇得陽城的百姓都不敢逛公園了。
狐八一趴在樓上仔細的盯梢,這是黃老祖給他派發的任務,盯著民調局的人一舉一動。每次它出門,都會在家裡留一個自己的分身,這樣旁人便不會發覺它曾經出過門。
別看狐八一肥嘟嘟跟煤氣罐罐似的,但是它可是一個潛伏跟蹤的絕頂高手,它雖然實力不強,但是能夠收斂自己的氣息,任憑對方本事再高都很難發覺它的存在,天生是幹特工的狐妖。
狐八一豎著狐狸耳朵仔細的聆聽著,方圓幾里的聲音,它都能夠聽到,它得從這些聲音分辨出這群人的聲音。
“是十絕天煞陣,陣法已成,現在已經無法破壞了。”
說話是一個聲音洪亮,身高兩米赤腳壯漢,長相不怒自威十分的有威懾力。寬大的腳掌看著比一般人腳都要大,身上一件破破爛爛的短打,穿的不如一個乞丐。看著不像和尚也不像老道,有些不倫不類的。
謝道蘊面露驚異道:“我們明明將陽城內所有的陰魂陣都破除了,為什麼十絕天煞陣還是成了。”
“那只是迷惑你們的障眼法罷了,真正的聚陰陣並不在陽城內,而是陽城外圍。對方有意遮蓋天機,你們一時被敵人迷惑,落入了對方設下的圈套。”
說的禿頭赤腳男子便是民調局赫赫有名的赤腳老翁,非道非僧,其功法自成一脈。道法更是深不可測,尋常的邪祟都成承受不了他一掌。
眼下赤腳老翁剛剛完成了羅布泊的任務,剛歸隊便被黃局長派遣陽城解決這裡的靈異事件。可惜他最討厭坐飛機,只能夠坐火車趕路,從京市出發一路到陽城,在路上花了七天的時間,他剛到陽城便遇到了這般壯觀的景象。
陶春眠湊了過來。
“翁伯伯,你得幫我報仇,有一個壞蛋冒充你,挖了我的心臟。”
赤腳老翁凝神看著眼前的陶春眠,他的眼睛能夠看到陶春眠內在的氣血執行。
“你小子倒是因禍得福了。”
陶春眠一臉沮喪的說道:“可是我永遠都長不大了,境界永遠停留在煉氣期。”
赤腳老翁摸了摸小春的腦袋:“正所謂有得必有失,你也不必太過傷心。翁伯伯向你保證,定要抓到那個殘害你真兇。”
小春緊握著拳頭,露出了自認為兇悍的表情:“到時候,你交給我,我親自的解決他。”
“好。”
赤腳老翁答應的十分的爽快。
突然赤腳老翁抬頭神色凝重的看著狐八一藏匿的屋頂。
小春問:“翁伯伯可有發現什麼?”
“沒什麼。”
而藏匿屋頂的狐八一心臟狂跳,它剛剛感覺自己好像暴露了,嚇得它險些扭頭便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癲道人劇烈的咳嗽,感覺要被肺咳出來似的。
赤腳老翁似乎聽煩了,一個健步衝到了癲道人的身前,對著他後心處的三處穴道連點了三下。
哇的一下,癲道人吐出了一口黑血,淤積的心脈被打通了。
病灶被去除,癲道人終於不咳嗽了。
赤腳老翁問道:“真人,你到底幹了什麼?怎麼被傷的這麼厲害。”
“不可說,不可說啊!你莫要再說了,老道還想再活幾年。”
癲道人搖頭拒絕,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能夠說。
赤腳老翁道:“能把真人你嚇成這樣,看來對方來頭不小。”
癲道人無奈的重重嘆氣,要不是黃局長點名指派他過來,他都想躲在屋裡一直不出門了。
謝道蘊問:“老翁,既然陣法已經開啟,那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