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了,反正也治不好。”韓大富早就放棄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說實話,四娘對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一丁點好感都沒有。男人可以頂天立體,絕不能在家欺負妻子。可以不愛,但是不要傷害。
四娘只是可憐李翠微,自從化凡當人以後,四娘感覺自己心腸越發的軟了,以前她是黃仙姑的時候才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李翠微小心翼翼的將地址收好,她知道四娘這是在幫她。
四娘對小車上韓大富說:“韓大哥,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就這麼癱著,你覺得合適嗎?你是不想讓她的下半輩子都跟李翠微死死的繫結在一起。”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一個外人插手。”韓大富無能暴怒。
就算韓大富沒有癱瘓的時候,她都不懼怕他,更別說他這個連屎尿都控制不住的癱子了。她譏諷道:“韓大富,你真拿自己是塊香餑餑啊!李翠微跟你同床共枕生養了兩個孩子,你拿正眼看過她嗎?你把她當人看了嗎?你時不時跟情人幽會快活,你知道李翠微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你不知道?因為你沒有心。現在癱瘓了,那是老天在懲罰你,懲罰你忘恩負義,懲罰你不顧家庭。懲罰你虐待自己的妻兒。”
“弟妹,你別說了。”李翠微帶著哭腔
,她心知四娘好心在給她打抱不平。
韓大富眼睛紅紅的,他心裡明白四娘說的都是真的,他根本不配為人,他是自私鬼,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李嫂子,你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四娘說的並不是客套話,她是真心想要幫助這個苦命的女人。
李翠微眼中含淚,但她骨子裡要強,她覺得四娘幫助自己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夠在接受四孃的好意,這樣會讓她覺得無法報答對方無比的自責。
眼見著四娘騎著腳踏車離開,李翠微推著小車往前走,她租住的地方十分的狹小,通風不好每到夏天都十分的悶熱,上廁所得到外面的公廁,這樣破破爛爛的房子每個月還得需要5元錢。
回家第一時間把小車上的餐具搬下來,待會得清洗一遍,下午還得準備明天售賣的食材。下半夜2點半就得起床製作,四點半準時出門擺攤。為了方便照顧韓大富,她每日都將他帶在身邊。
起初韓大富十分抗拒,他不喜歡旁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他又離不開李翠微,一個人躺在出租屋裡那種滋味實在太難熬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李翠微開始忙活給韓大富更換衣服擦洗身體,因為傷了脊髓神經韓大富現在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排洩。
看著辛勤忙碌的妻子,韓大富感慨良多,但是彆扭的性子,讓他不肯說出一句感謝的話。就好像李翠微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她就該任勞任怨的伺候他。
可能是對家裡有氣,兒子自從當兵以後,很少給家裡打電話,知道父親癱了,他的反應很平坦,郵寄的錢不多,都是囑咐媽媽好好照顧自己,半句話都不提韓大富。韓大富罵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其實是兒子被父親傷透了心,早就不期望從父親身上的得到什麼關愛了。因為父親作風不正,他這輩子晉升都無望了,這輩子都是一個大頭兵而已。
女兒一直住校,就算回來也是你拿換洗衣物,匆匆忙忙的回到學校。女兒可做不到任勞任怨好的照顧父親,記憶中她從未享受過父親的關愛,只有無盡的責罵,在父親的眼中她是一個多餘的人,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
李翠微費力的將換好衣服的韓大富抱到輪椅上,別看韓大富瘦的只剩骨頭了,但是他體重不輕,李翠微畢竟是一個瘦弱的女人,抱一個男人確實吃不消。
推門出院,正好遇到房東太太鳳姐,全名叫王妙鳳,左右鄰居都稱呼她為鳳姐。身材豐腴一頭大卷發,塗著紅嘴唇,穿的也時尚。
開口道:“哎哎哎,李翠微這個月房租還沒給呢!“
“真好給你呢!”李翠微將手絹開啟,這裡有一角五分一塊。
鳳姐不耐煩搶過去,她仔細的數了數道:“下次提前幾天,別讓上門來要。”
“好的,好的。”李翠微應答道。
鳳姐輕蔑的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韓大富道:“妹子,不是姐說你。你照顧癱子養孩子,多累啊!你還不如找個男人跟你搭夥,省著你這麼辛苦。”
所謂的搭夥就是讓李翠微再找個男人在一起,不領證同居,一起照顧癱瘓的韓大富。這種事在個年代時有發生,畢竟一個女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