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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姑娘決意不讓我見詩音,那就別怪我無禮了。”千歲憂手中金鈴索微微一抖,“我來領教小李飛刀的厲害。”李尋歡神色一斂,人已恍若一道光影要從千歲憂身旁進去,千歲憂手腕微抖,金鈴索已經從旁邊展開。千歲憂的金鈴索自從換了天蠶絲所制的綢緞之後,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大大提升,管他什麼小李飛刀大李飛刀,反正金鈴索的綢緞刀槍不入。千歲憂仗著手中武器厲害,對李尋歡的進攻毫不留情。說起來,千歲憂覺得王喆都沒李尋歡可惡。王喆出家創教,他好歹沒說要將林朝英讓給哪個人,也沒有打算安排林朝英的人生。相比之下,李尋歡就相當可惡了,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他憑什麼按一己之私,去安排林詩音的人生?對這樣的男人,但凡打得過,肯定是要先揍一頓的。當林詩音從後面聞聲而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千歲憂和李尋歡兩人施展輕功在前院忽上忽下相鬥的場景。林詩音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歲憂!”正在與千歲憂打架的李尋歡聽到林詩音的聲音,回頭一看,這一分神,千歲憂的金鈴索就已經繞到了他的前方。他心中一驚,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悶響,金鈴索上的金鈴已經擊中了他的右肩。林詩音見狀,“天哪,表哥!”而此時林朝英也已經尾隨而來,她看到千歲憂和李尋歡交手,一點都不著急,還不慌不忙地跟林詩音說道:“雖然李尋歡的小李飛刀例無虛發,但歲憂的金鈴索刀槍不入,不會有事。”林詩音:“那表哥呢?”林朝英轉頭看了她一眼,“小李飛刀又不是浪得虛名,歲憂打不死他。”林詩音:“……”千歲憂看到師父和林詩音都來了,剛才李尋歡分心的時候,金鈴索打中了他的肩膀,雖然只是一下,但她用了十成的功力,還是很疼的。見好就收,千歲憂收了攻勢,直接落在了林朝英和林詩音身旁。“師父,你怎麼和詩音姐姐來了?”其實按照輩分,千歲憂是不能叫林詩音姐姐的,可林朝英身邊的這幾個小姑娘,年齡相仿,天天姐姐前妹妹後地喊來喊去,也不講究輩分。林朝英已經放棄讓她們按照輩分來稱呼彼此的念頭了,她淡瞥了千歲憂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弄出這麼大動靜,詩音擔心你們把屋頂掀了,就出來看看。”而此時,李尋歡也落在前方的空地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詩音的身上。一襲藕粉長裙,身上披著滾毛白色披風,顯得她風姿綽約。她看著憔悴了些,可看上去卻與從前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目光清明而堅定,眉宇多了一份堅毅,仿若寒梅傲雪開。 李尋歡和林詩音兩人遙遙相望。林朝英和千歲憂對視了一眼, 悄然離開。林詩音在原地不言不語地望著李尋歡片刻,最後竟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表哥, 你不是要帶著心愛的姑娘到關外去了麼?怎會到此?”對著心愛的女子, 李尋歡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我聽大哥說,你已經三天未回李園,並且對他避而不見,我有些擔心,所以臨行前想來看看你。”“你是說龍大哥麼?我最近無心會客,他本是表哥的義兄,如今我與表哥既非未婚夫妻,與他也不過幾面之緣,相交不深。他來看我是一番好意, 但與他有交情之人是表哥, 瓜田李下, 難免招人閒話,我只好辜負他的好意了。”一番話,說的十分在理, 竟令李尋歡無言以對。林詩音:“表哥說走便走,將李園留給我, 卻不知令我好生困擾。若是表哥改變了主意不離開杭州了,我也十分樂意將李園歸還給你。”李尋歡聞言,苦笑道:“詩音, 你我之間,如今竟只剩下這些話可說了麼?”林詩音抬眸,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看向李尋歡,她眸中有怨有嗔,最後都化為平靜。她反問:“不然呢?如今我和表哥之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話可說?難道說龍嘯雲此人是如何值得託付終身麼?”李尋歡愣住了,他看著前方的林詩音,為何短短數日,林詩音卻仿若脫胎換骨一般?她以前從不會這樣咄咄逼人,她總是溫柔體貼,與人說話總是春風化雨般,從不話中帶刺。李尋歡的內心十分震驚,“詩音!”一直站在臺階之上的林詩音緩緩走下前方空地,她走到李尋歡的前方,仰頭望著這個從她有記憶開始,便佔據了她生命全部的男人。“表哥,在你心中,詩音原來竟是個可以隨時轉讓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