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禾直接攆人，見他們磨磨蹭蹭不走，端出一盆水潑在院子裡。

“我今天撿了一些野鴨蛋，煮上今晚加菜，我還給黎爺爺他們留了一些，明天下午或者晚上送到山上去。”

幾個老太太不捨得吃，讓季曉禾自己留著，她每天那麼忙，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正該吃點好的。

“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中午不僅吃了烤野鴨蛋，還烤了一隻野鴨吃呢！”

只有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有精力照顧身邊的人，在這方面季曉禾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晚上季曉禾收拾一些東西，打算明天帶到山上去給黎爺爺他們改善伙食，結果一大早上就聽到村裡銅鑼聲，梁紅林讓村民去大隊部領農具，今天開始收黃豆。

“上面通知今年秋澇，秋收要搶前抓早，咱們今天就開始割黃豆，半個小時後大隊部集合。”

牛棚這邊留下穆縈餵牛，打掃牛棚，其他人戴著季曉禾做的套袖、手套下地，一開始大家速度差不多，沒到半小時許蘭和唐青就被落在後面了。

季曉禾咕咚咕咚喝了半壺靈泉水，加快自己速度，到頭回來接倆人：“你們別急，渴了多喝點水。”

“你先幹自己的，等晚上我們實在幹不完你再過來幫忙。”唐青恨自己不爭氣，一直在拖別人後腿。

割黃豆累腰又累手，幹一會兒就沒力氣了，不是她故意偷懶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我年紀小，再累回去睡一覺第二天沒事人一樣，你們千萬別抻了腰，別急啊！”

“小季大夫，我爸讓你去曬穀場幹活，一會兒有公社幹部找你看病。”梁紅林小兒子梁兵過來叫人。

他知道爸媽啥意思，是想撮合自己跟小季大夫，別說這姑娘長得不行，就是她背後幾個老人吧，誰照顧的起的，負擔太重了。

過來的時候他故意沉著臉，離老遠站住不願意靠前，希望季曉禾能看懂他的態度，別一廂情願往前湊。

“那我分的這塊地呢？”

“我爸說了，讓你爺他們幾個割完自己地塊，再把你這一片放倒上午就可以收工了。”

季曉禾讓她先走，自己二十分鐘後到曬穀場，說完彎腰快速割黃豆，她現在多幹一點，一會爺奶和周奶奶他們就能少幹些。

等她到曬穀場的時候，公社的人還沒來，她又加入收拾曬穀場的隊伍，這邊留的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還有幾個半大孩子。

他們負責把場地掃出來，黃豆拉過來鋪開晾曬，隔段時間用揚叉翻個面，確保糧食都能被太陽曬到。

“小季大夫，人來了，你過來給瞧瞧。”梁紅林領著一箇中年男人，那個人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

“我孫子一直嚷嚷肚子疼，去醫院也沒檢查出毛病，聽說你醫術挺好，我帶他過來看看。”

季曉禾一雙眼睛像掃描器一樣，把孩子從上到下檢查一遍，小孩肚子裡有蛔蟲，還有闌尾炎，把了脈看完舌苔和眼白，季曉禾告訴對方蛔蟲她可以幫忙打掉，闌尾炎最好手術。

“我的孫子還這麼小，手術怎麼受得了，大夫你要是能治好他這兩樣病，我給你十塊錢行嗎？”

十塊錢連手術費都不夠，季曉禾服了現在這些人，看病也壓價，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把得病當回事，還是覺得不講價太虧了。

“十塊太”季曉禾想著再要點糧食，梁紅林看出她的意圖，拽著她袖子把人扯到一邊。

“這人是曲書記身邊的副手，給你十塊錢不錯了，這樣你幫孩子看病，村裡再給你二十斤苞米，二十斤黃豆。”

季曉禾伸出一個巴掌：“五十斤苞米，二十斤黃豆，打掉蛔蟲容易，想治好闌尾炎不用手術可不好辦。”

“別讓人久等了，快去吧！”

“隊長還沒答應我呢！”

“以前沒發現小季大夫這麼能計較。”

“我也是沒辦法，秋收之後村民能分到糧食，我們牛棚六口人呢，不弄點糧食怎麼過冬啊！”

這倒也是，梁紅林答應給糧食後，季曉禾先給孩子吃下兩粒打蟲藥，讓他們去大隊部等等，她要回家配治療闌尾炎的藥。

不到十分鐘季曉禾就把藥配出來了，在家幫忙做好飯，季曉禾把藥送去大隊部，把服用方法說了一遍下地接爺爺奶奶他們。

下午季曉禾又去割黃豆，忙乎三天收回一半黃豆，天氣居然放晴了，一點下雨的跡象也沒有。

氣的好多人都罵老天，或者背地裡偷著埋怨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