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
“一千萬?”尹哲皺眉,目光狐疑地看向歐明宇:“什麼一千萬?你為什麼要給念恩一千萬?”
念恩沒有理會兄長的問題,轉身,直看進尹冶蒼老的眼中:“爸,你為什麼要把他請來?你難道忘了他當年是怎麼對我的嗎?他把我拋在雪地裡一個晚上,他寧願娶一個千金小姐也不要我。我知道我現在是所有人眼中的笑話,可這樣的男人,你真的要我跟他嗎?”
“念恩,誰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尹冶苦口婆心的勸。
“爸!”念恩不明白父親為何變得如此固執,急得快哭了:“你還不懂嗎?他看中的只是你的錢,他根本就不愛我……”
歐明宇用左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象在堵一個汩汩奔湧著鮮血的傷口。這就是報應嗎?他不惜出賣愛情也要追求榮華富貴的報應,如今,他再也不可能挽回什麼了,她不會再相信他對她的真心,他對她的愛,在她眼中,不過是另一場陰謀的序曲?
歐明宇深吸一口氣,仰頭,原以為自己會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她眼裡的鄙夷,他彷彿是一把利劍瞬間刺穿了他的心,又急又猛。
“夠了!”尹冶奮力的一拍桌子,忍無可忍地發怒道:“你說話可要憑良心,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罵他忘恩負義,卑鄙無恥,你媽媽,你哥哥,甚至是我都可以看不起他,厭惡他,可惟獨你不可以!”
念恩仰頭,消瘦的身影依然傲然挺立著,她白皙如雛鳥的浩羽般的膚色中多了一抹紅暈,像是不甘,她直視著父親的眼睛中多了一絲不解和迷惑,卻依然冷傲地道:“他的所作所為令人不齒,為什麼我不可以?”
夏雪和尹哲也是不解,兩人齊齊的望向尹冶。
尹冶對著女兒,搖頭嘆道:“你只記得他待別人的壞,就不記得他待你的好了嗎?”
念恩神色一顫,夏雪尹哲滿臉疑惑,只聽尹冶緩緩道來:“你去美國的第一年,因為水土不服,躺在醫院整整一個星期,是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好了,他卻因為要同時兼顧你和學習而累得病倒了!”
回首往事,念恩忽覺心酸不已,但她仍倔強地道:“我又沒要他照顧,是他自己厚著臉皮來醫院的!”
“是,是他自己厚臉皮,吃飽了沒事幹,你要送報紙,所以每天天沒亮就起床,他不用,可他也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甚至比你起的更早,只為了給你送早飯,晚上,他又厚著臉皮在你打工的地方等你下班,你上課不聽,論文不寫,他幫你寫,被老師抓住了,他厚著臉皮為你頂罪,一到考試,他就吃飽了沒事幹陪著你通宵,為你惡補功課,考試前,你總是書不離手,一早就捧著它,從宿舍走到教學樓,他傻傻地擔心你不吃早飯弄壞身體,所以才會厚臉皮的在你專注看書的時候,將麵包一片片的撕下來,塞進你的嘴巴里,念恩,那個時候他知道你是我的女兒嗎?她知道你有萬貫家產嗎?他不知道!在他的眼中,你只是一個窮丫頭,而他所有的厚臉皮不是為了我的錢,只是因為他對你的一往情深。”尹冶的語氣從原來的嘲弄到最後的真摯,說著說著,眼眶竟是盈盈有淚:“就是當年,我對你媽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千依百順!”
隨著父親的話,念恩回思往事,一時心亂如麻,也許,他真的愛過她!
夏雪和尹哲面面相覷,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唸恩與歐明宇間來回穿梭,他們實在太震驚了,念恩和歐明宇,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尹冶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他當初貪慕虛榮丟下你去娶婉闌是他的錯,可他已經得到教訓了,也為此付出了很多代價,要知道痛苦的並不是只有你一人,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
“爸,你到底收了他什麼好處,要這樣為他說話?”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尹冶坦蕩蕩地道:“他沒有給我任何好處,相反的,他和我決裂之後,手中一直握有我犯罪的證據,我故意讓你哥去討好他,接近他,目的是希望能拿回那些罪證,他雖和你哥交好,對我也很忌憚,但我知道,他遲遲不告發我的最大的原因是顧慮到了你,念恩,如今你懷有身孕,他心裡雖然痛苦,可還是願意娶你,難道這份深情真的就不能打動你嗎?也許你看不慣他這麼對婉闌,可我看得出,他的心始終在你身上,他也是身不由己!”
“夠了,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除了傷害,他什麼都沒給過我!”念恩固執的打斷父親的話,捂著耳朵,不願再聽。
尹冶將念恩的雙手從耳邊移開,似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語重心長地道:“念恩,沒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