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儘管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阿爾泰婭還是覺得馬龍說的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那接下來,我就教你一些格鬥時的步法,不管是劍術還是匕首,或者是雙手錘和雙手斧,手中的武器可以千奇百怪,不過腳下的步法總是想通的。”
“你來,像這樣,把腿分開,對……再分開一些,然後左腳不要動,右腳向前跨步,再飛快地跨回來,就這樣一前一後,一前一後……等你把兩隻腳的動作都練熟了之後,就可以閃躲開敵人的大部分攻擊了。”
很快,走到阿爾泰婭身後的馬龍,開始給阿爾泰婭講解起了洛薩家族祖傳的格鬥技巧。
60 北方
就在艾爾羅·埃伯洛克帶領著一部分暴風城難民在暮色森林中的夜色鎮重新開始了生活的希望時,更多的暴風城難民,卻只能在擁擠的船艙中和甲板上,迎著狂風巨浪,無助地向聖光祈禱著那根本看不到的未來。
在茫茫的無盡之海上,一支由上百隻甚至更多大大小小的艦船組成的艦隊,正在風浪之中顛簸前行。
狂躁的海風捲起滔天巨浪,有些甚至高過了艦隊中旗艦的桅杆;這些十幾米的巨浪似玩弄般將艦隊中的船隻拋上拋下,海水漫過甲板,倒灌進船艙,本已精疲力結的難民們不得不打起最後一絲精神,拖著疲憊的身體,用木桶和木盆把船艙中的海水淘出去。
離開暴風城已經兩個星期了,然而,那些綠色的強壯身影在暴風城的大街小巷中肆虐的場面,卻依然能夠在航行中的夜晚讓這些驚魂未定的難民們深陷血腥的夢魘之中。
如果不是安度因·洛薩的軍隊及時趕到了暴風城,一邊同獸人們進行著慘烈的巷戰,一邊在暴風城港口站穩了腳跟,這個由烏瑞恩家族和洛薩家族共同建立、已經統治了這片大陸南方數百年的強大王國,很可能已經被從人類的歷史中徹底抹掉了。
艦隊中最大的一艘船隻上——因為船體的巨大,這艘船隻在風浪中顯得更加平靜一些——年輕的暴風城王子瓦里安·烏瑞恩站在船頭,一邊在風浪中瑟瑟發抖,一邊努力昂著頭,注視著那個擋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
半禿的頭顱被海浪打溼,緊貼在面頰兩側和下頜上的花白鬍須更顯一種落魄的滄桑;然而,那一身飽經風塵卻依舊光亮無比的金色板甲,右肩上振翅欲飛的雄鷹肩飾,還有那溼漉漉的、卻難掩本色的藍色緞帶,無不彰顯著安度因·洛薩——這位暴風城元帥那剛猛和威嚴的氣勢。
現在,這位暴風城的元帥大人正站在船頭,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海天一色,任憑狂風和巨浪在耳邊隆隆作響,他穩如磐石般的身軀也不曾移動分毫。
“洛薩老師……他們……他們殺死了我的父親……”
瓦里安·烏瑞恩低聲呢喃著,飛揚的水花濺在他深棕色的長髮上,然後從溼漉漉的發尖滾落在他的臉上,和從棕色雙眸中流出的淚水混在一起,淌入他的口中——又鹹又澀又苦,一如瓦里安·烏瑞恩此時的心。
年輕的王子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可是直到那個綠面板、尖耳朵的名為迦羅娜的女半獸人在他的面前割下萊恩·烏瑞恩國王——也就是他的父親——的頭顱時,他卻只能軟倒在暴風要塞正廳的帷幕後面,涕淚橫流,乞求自己的老師快點回來。
這聽上去有些恥辱,不過卻的確如此——當他的父親被獸人刺客殺害的時候,瓦里安·烏瑞恩,這位被整個暴風城上下寄予了厚望的年輕人,卻表現得像一個懦夫。
儘管瓦里安·烏瑞恩的聲音被淹沒在狂風巨浪之中,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太清楚,但安度因·洛薩卻聽到了自己弟子的軟弱。
“振作起來,瓦里安。你的父親在聖光的身邊注視著你,不要讓他失望。”
安度因·洛薩轉過頭,背對著船行駛的方向,任憑風倒灌進自己的披風,讓那已經溼透了的布料在他的身後捲成一團,大聲對瓦里安·烏瑞恩喝道。
“可是,我……”
年輕的王子抬起頭,看著這位被自己敬重著的長輩,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禁不住鼻頭一酸,剩下的話便被梗在了喉嚨裡。
“相信我,瓦里安,那群綠皮雜碎會為他們在暴風城的所作所為付出十倍的代價,而你父親的血仇……終有一天,我們會親手讓那群雜碎滾出我們的家園。現在,瓦里安,你給我回到船艙裡去,好好睡上一覺,如果航線沒有偏離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抵達那片海岸了。你是烏瑞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不要在那些北方的國王面前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