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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到小河邊。

“楊帆，你就是學生們說的那個新來的副教授吧？幾年沒見，還架上眼鏡了。大教授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我聽說你調過來了，我就來找你了。劉洛，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國防生隊。我以為我走的時候，你們已經原諒我了。原來……呵呵……”楊帆苦笑道，語氣裡帶著些愧疚，“所以我回來了，回到華航，也算是彌補我的逃避帶來的後果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和你姐是頭一扭回美國了，你父母呢？你們倒是又給他們打錢，又給買營養品，還聯絡醫院醫生什麼的，但你們回來看過她們幾次？你爸腿骨折，江天和唐一恭出航沒時間，是沈玉川揹著他一趟趟跑醫院複診；平時鄰里能照應著點，但春種秋收的時候大家都忙，地裡活兒沒人幹，是江天和唐一恭請了探親假去幹的；那次地震，蘇寒他們陸戰隊被調去抗震救災，蘇寒一閒下來就去找你爸媽，黃小朵直接請假去震區照顧叔叔阿姨；還有謝妍和蔣若琳，探親假先繞一大圈去問候你爸媽，然後再回自己家……楊帆，你作為親兒子，除了寄錢和過年回家，你有沒有想過其他的你為他們都做過些什麼！”劉洛越說越激動。“這些我都知道，包括你每次過節都會打電話給我家陪我爸媽聊天。我都知道。”楊帆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好，你們對我家的恩，我楊帆這輩子都報答不完。請你們原諒我……”劉洛從楊帆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哀求的眼神。這種眼神是劉洛從未在楊帆身上看到過的，即使在他去工地打工被辛成剋扣工資的時候。劉洛緩和地開口：“楊帆，我們從來沒有恨過你什麼，就談不上原諒。我們是為叔叔阿姨鳴不平。都說養兒防老。但是明明兒女雙全，老了還沒有依靠，真的很可憐。”楊帆吸吸鼻子，哄著眼圈，“我要怎麼做你們才能徹底原諒我。”

“撲咚——”

楊帆毫無防備地被劉洛推進了水裡，撲騰著看向岸上正微笑的劉洛：“劉洛你幹嘛！”“是非恩怨，一筆勾銷。上來吧！”劉洛雙手插兜笑道。

“還得換衣服，真是的……”楊帆爬上岸，渾身溼漉漉的。看著劉洛，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裡，帶著輕鬆，帶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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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結終解遂天意，笑罵不變是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軍裝；再，見軍裝

楊帆回來的訊息，劉洛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給了眾兄弟姐妹們。在部隊的幾年磨練，讓大家都不再像小孩子般對楊帆的離開而耿耿於懷。接到劉洛打來的電話，聽到關於楊帆的訊息，大家都很激動，打趣著有時間組團回學校圍觀楊老師講課。楊帆鬱悶著，要是這幾位來聽課，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

美國學習期間成績優異，多次受獎且接到了很多高階研究所投來的橄欖枝，結果卻執意回國發展的事蹟被記者一報道，楊帆便也算小有名氣了。“五四優秀青年”什麼的榮譽一股腦的悉數收入了他的囊下。緊接著，高衝便代表海軍找了上來。其實說白了，就是來挖人的。

楊帆找過去時，高衝已經在李小賓辦公室和劉洛聊了許久。

“高參謀。”楊帆站在門口小聲叫著。高衝抬頭打量著眼前的楊帆，相貌變化不大，但看上去卻自信了很多。這種自信，是裝不出來的。楊帆變了嗎？其實還是變了吧。“我去看看學生訓練情況去，沒人看著他們總偷懶。高參謀，楊帆，你們聊。”劉洛邊說著站起身，拿起帽子識相的離開。

楊帆側身給劉洛讓路，劉洛在他耳邊小聲說：“別緊張，沒事的。”楊帆輕輕地點了點頭。

“坐吧。”高衝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楊帆循聲走過去，坐在高衝的對面。

“出息了？怎麼還想著回來了。”

楊帆搖搖頭，“我是回來彌補我所失去的東西的。以前的事情，我的確介懷了很久。直到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你們究竟是不是真的原諒我了，真的不再記恨我這個曾經的逃兵了。”高衝笑道：“還以為你真的長大了，成熟了，沒想到還是個孩子。”楊帆手搭在大腿上，食指不停地摳著褲子。“行了，別摳了，一會摳漏了。”高衝收回了先前的笑容，“行了，我來是找你說正事的。最近關於你的報道很多，領導知道了你的事情，只有照顧也有所耳聞，有意讓你加入科研團隊，機會很難得。所以派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特招入伍？”話音剛落，楊帆抬起頭，看著高衝，眼神裡充滿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