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二姐聽了,哈哈大笑,說:“你這泥鰍當真好笑,我說你怎麼不去講相聲。”
摩昂太子說:“你怎知我沒講過相聲。”
天篷問:“捧哏還是逗哏?”
摩昂太子答道:“你覺得呢?”
天篷笑著說:“你是逗哏。”
“哦?”摩昂好奇天篷的答案,問:“何以見得?”
天篷說:“因為你不過是小角sè。”
摩昂太子呵呵乾笑兩聲,也不生氣,只是追問道:“逗哏難道不是相聲中的主角麼,怎麼會是小角sè?”
天篷說:“不錯,在世人眼裡多數都只到逗哏滔滔不絕,似是每句話裡都有包袱,都帶著機關,每時每刻都能讓人捧腹大笑。而捧哏的不過是,隨機應答一兩聲,無關緊要。”
摩昂太子道:“難道不是這樣麼?”
天篷笑了,指著面前的兩條路,問:“若說這路途就是一場相聲,這兩條路,哪個為逗,哪個為捧?”
摩昂太子指著坦途說:“這又何必多問,這條路自然是逗。另一條,也配叫路?”
天篷笑著說:“你可聽過‘三分逗,七分捧’?”
“那不過是抬舉捧哏的罷了。”摩昂太子一臉不屑。
天篷說:“好,若這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你選哪一條?”
摩昂太子想也不想就指著那條坦途,道:“自然是這條。”
天篷覺得好笑,反問:“是麼?”
摩昂太子覺得自己似乎陷阱了天篷的機鋒裡了,一時遲疑起來。
卯二姐趁機追問道:“你可敢從這路上走一遭?”
摩昂太子冷哼一聲道:“你們何必用這麼拙劣的方法來拖延時間,反正早晚是個死。”
天篷的計策被看穿卻也不生氣,笑道:“反正都是要死,你讓我們爽爽這口快又如何。”
摩昂太子此番下界之目的,既是殺了天篷,以了結玉帝一樁心事。但其實也是想要證實一件事情。那就是前幾世每次玉帝派人暗殺天篷時,都會有一個神秘人出手阻止。玉帝想將那個人引出來。這一世是天篷千世情劫的最後一劫,那個神秘人必然還會再出現。摩昂太子的目的就是將那個神秘人引出來並趁機擒獲。
摩昂太子手中有不少玉帝私下賜予的法寶,不怕天篷能逃到天邊。
“那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摩昂好整以暇,笑容淺淺地坐在一塊大石之上。
天篷笑了,詭異之致。
天篷說:“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哦不,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或者說寓言”
摩昂太子的心裡驀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但卻沒有阻止天篷的話。
“我聽說過,一些故事,以各式各樣的開頭與結局呈現。”
“比如現在,你我都豎起耳朵,聽一聽,這兩條路會給我們講一個什麼故事。”
“你說道路會不會語言?它會不會悄悄告訴你一些秘密?”
“你覺得不會?萬物有靈,神造之物有靈,為何人造之物就不能有呢?”
“玉帝自玉修練而來,從前不過是人間帝王的一枚玉璽罷了。這路,也是憑依山陸而成,為何不可能開有靈智?”
“我覺得這路不但有靈,他會講故事而且他講得最動聽,而且話語裡總帶著一股寒入心扉的清冷,讓你近也讓你遠。”
“聽一聽,無妨,比如說曾經有一個故事,在某條路上開始。”
“有一天,一個女子,她站在玉帝面前。”
“她說,我就是你,唯一的你,你不再有任何一種形態,也不再做為任何一種其他事物的存在。”
“玉帝笑了,然後隨風消散了,從此玉帝就是一個女子,美麗而動人,笑意淺顯而詭異。”
“她不是觀世音,也不是西王母。她會是誰?”
“她只是她,存在,也虛無。”
“她,不曾君臨,但三界裡,誰也否定不了她君者的權威。”
“雲霄寶殿坐著的是她,她即是世界上唯一的天帝。”
“她是玉帝,不可複製,也不消無。”
“她彷彿是你我心底最隱密的夢境,瞭解你我最深,也離你我最遠。”
“再說那個他,他的表面,是我父母賜與他的,不可改動的容顏。”
“而他的內心,卻有著與父母無關的東西,那是什麼呢?”
“他的心裡,是一個煉獄,是一個空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