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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卻原來,她是為了遮住身上那墨汁的味道。

他轉過身,輕輕抬眼,頭頂晴空萬里。

他抬手覆住眼睛。

片刻負手離去。

慕青漠然無語的看著他的主子。主子的那雙桃花眼裡,血紅荼蘼,彷彿鐵馬金戈鑼鼓喧囂的修羅戰場,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然後他聽見主子這樣說:“汪遲,他的命,朕要親手結束了。”聲音雖柔且緩,卻如隆冬寒風般的刺骨,一絲絲的滲到骨髓裡。他與小喜子生生打了個哆嗦,好似自己被冰封了千年萬載般,身體包括意識沒有一絲的溫度。

☆、英雄救美

年屆四十的楊煙,一身冬日暖裳,身披赤色狐裘披風,正在修剪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風雨過後,花草上水珠猶在。

常年的養尊處優並未讓她有所發福,容顏依舊有著年輕時的姿容,時光亦未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反倒平添了雍容的氣度與嫻靜如水的風韻。而如今,因有孕在身;那嫻靜如春花的面上又添了為人母的光輝。

婢女溫聲恭敬道:“夫人,公主來了。”

“哦?惜釉來了?”自打君幻去了般若鎮,之雙為了尋找阡陌也出了遠門後,就屬這丫頭來的最勤了,三不五時的總要來上一趟,聽自己跟她說關於她母親的事。

“伯母!”惜釉離得老遠就喚道。

楊煙微微一笑:“怎麼?還想聽我跟你說你母親的事?”

惜釉嗔笑:“今日不聽了,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君幻跟之雙都不在,她來找誰?

“對。“惜釉笑道:“我來找傅銘。”

楊煙假意斥責:“傅銘是長輩,阡陌稱他一聲叔父,你也該稱他一聲銘叔的,萬不可這般沒大沒小的。”雖是斥責,卻含著對晚輩的寵溺。

惜釉心裡大不情願,面上卻是笑嘻嘻的:“知道知道,我知道了。”

楊煙搖頭笑笑:“你找他所為何事?”

“我想讓他陪我去個地方。”她說的極其自然,

“去哪裡?”楊煙問。

惜釉微笑,再開口已是轉了話題:“他跟伯父要幾時才能回來?”

楊煙也不追問,對於惜釉總是愛黏著傅銘一事也只是單純的當她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依賴。她曾跟惜釉講過傅銘對她母后的痴情,惜釉會如此,也是一時好奇傅銘是個怎樣的人罷了。

“快了吧,他們二人今日外出不過是巡視一番,不是洽商,很快就會回來了。”

惜釉點頭,又笑:“就是不知道傅聞君何時能回來,等他回來了,伯父跟傅銘完全可以閒下來,他一人就夠。”這個人她不怎麼熟識,瞭解也不多,可不知為何每每瞧見了總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親切之感,然而親切之餘亦夾雜了些許的敬畏。這讓她很是不滿憋屈加鬱悶。她可是堂堂□□的長公主,祁王爺寵著,皇上讓著,只要她想,她可以視人命如螻蟻,怎會敬畏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哼!

楊煙笑道:“也是,這孩子無論做什麼都比常人高出一籌。”有子如此,當真福氣。

惜釉捻轉著楊煙剪下的花枝:“我出去找他,您忙吧。”說著便小跑步的離去。

楊煙搖頭失笑:“這孩子,真是個急性子。”

婢女微笑道:“夫人就是心善,對誰都是和藹可親,尤其是公主,除了傅姑娘,怕是無人能在您面前跟公主爭寵了。”

楊煙笑笑,長嘆口氣,心緒複雜萬千,“之雙也是個好孩子啊。”只可惜,心術不正。

婢女扶她靠坐在一旁的軟榻上:“夫人先歇歇吧,這些讓奴婢們來做就行了,您身懷六甲,可不能累著。”

惜釉向來不喜歡有人跟著自己,是以早早便將那些跟著她的奴才婢女給打發了,此刻只有她一人興致盎然的看著民間的和樂融融。

皇兄雖不是長孫家的子嗣,但他卻真的是個好皇帝。

無人知曉,午夜夢迴,她總在慶幸,慶幸她生在這樣一個帝王家。

兄長疼她,叔父寵她,她為公主,卻沒有像史書裡記載的那般,身為公主多半離鄉背井去和親,只為那應盡的義務。

惜釉緩步走著,因只顧左右察看遂沒注意到前面有幾名混混般的人正等著她自投羅網,一不小心撞到了那些人。

幾名小混混一看就是一些無處不在的地痞,不過是想敲詐些銀兩。

她雖高貴,金枝玉葉之軀,但身受兩位皇叔的薰陶,頗懂得“瓷器瓦罐”的道理。另外,她也不想多事,免得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