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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面。”

金穗說完,忐忑地垂首,緊張地絞緊手指。

姚老太太乾燥溫暖的手握住金穗的手,金穗慌張抬眼望了眼姚老太太,見姚老太太眼中含笑並未生氣,頓時舒口氣。姚老太太是那種聽人慫恿她孫子外出會上去拼命的人,她不緊張才是怪事。

是她在提出要求時欠考慮了,只為圖一時痛快,忘了此舉會傷害到姚老太太的感情。當時她只是想到姚長雍時常在梁州晃盪,出府並不難,誰成想,姚長雍前腳答應她,後腳便中毒。姚長雍中毒後,姚老太太的“門禁”肯定會越發嚴格。

“好啦,瞧你一口氣說下來,臉都憋紅了。我又非不分青紅皂白之人,長雍終究是男子,不可能不出門的。”姚老太太口吻和藹,語氣頗為慈祥,“且,上回你送了雪蓮和雪靈芝來,我應允你會拿任何東西交換,你又遲遲不肯說要什麼,既然長雍應允你在先,我便做個順水人情吧。”

金穗嘴角勾起,如綻開一朵柔柔的花,笑道:“老太太寬容大度,這回是我冒失了,本該先請示老太太,只因一時興奮過頭,才僭越了。”

。。。

第371章 出行

姚老太太莞爾道:“這世上多有男子看不起女子,殊不知男子在外爭名,女子在內爭利,我們婦道人家的本事能養活一個家族的人,沒有女子在後爭利做後盾,男子哪裡來的資本爭名?偏這世道不為女子正名。你既有心成就事業,我只有成全的份兒。”

金穗驀然感懷,這番話算是私房話了,說到外面去不知要招多少衛道士的罵。

姚老太太似知曉金穗認同她這番驚世駭俗的話,見金穗眼中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過,神色間似有所悟,又語重心長道:“事業之路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黃姑娘心裡可做好準備了?”

“老太太,我自從兩年前和大姑娘、二姑娘開了蜀味樓,私自置下這份產業,不是拿來玩過家家的。我明白自己的路比旁的姑娘不好走,老太太對我推心置腹,我不妨告訴老太太我的心裡話,我們家的情況老太太也曉得,我將來只憑著自己的本事立足。”金穗受姚老太太感染,一股子志氣直衝腦門,熱血沸騰。

話沒說完,姚老太太卻明白了金穗的意志。

姚老太太滿意道:“希望黃姑娘能記住今日的話,在我眼裡,姑娘和小子是一樣的。”

金穗勾了勾唇角,她不大明白姚老太太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只當是姚老太太鼓勵她的,這種孤獨行走多時,能得到別人理解和認同的感覺實在太美好,金穗自此越發覺得姚老太太親近。

總之,與姚長雍出門的事算是過了明路。

初四這天是去文太太家中拜年,因文太太家中有個老姨太太,故而是黃家先走的文家,黃家和文家沒有旁的親屬,兩家自然要親近些。

黃老爹只打算略坐坐便回去的。畢竟文家沒有男子在世,他長時間停留文家極為不妥。文太太不拘小節,留了黃老爹吃飯。黃老爹見文太太坦蕩蕩的。他也不好多做推辭扭捏,便應了下來。可是面對文太太詢問的時候,他總歸添了幾分不自在。

而文太太彷彿完全忘了那日的尷尬,言語如風和煦,言談間全是對黃老爹照料文老姨太太的感激。

黃老爹忽然有些悵然若失,這種一個人記得尷尬的感覺更不好受。他和文家人互相見過禮,坐在堂上寒暄幾句,便去了外院。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子邊上。

臨午飯時,文太太領著丫鬟們來上菜,見桌面上清冷,又是赧然。又是惆悵,驀地就想起這些年一個女人家獨撐門戶的艱難。

黃老爹起身見禮,說道:“文太太咋親自來了?叫小丫鬟們來伺候便是了。”

“黃老太爺,實在對不住,”文太太拂去心頭淒涼。勉強打起精神,綻開笑臉,道,“若是黃老太爺不嫌棄管事們身份低賤,要不我找幾個管事來陪黃老太爺吃酒?”

提起“吃酒”二字。黃老爹便有些不自在,卻不好拂了文太太的好意,正好請了管事們來,可免去人說閒話,忙道:“我本就是莊稼戶裡出身的,實在沒有身份低賤的話兒,我可曉得管事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他們得閒,儘管來吃酒。”

文太太那日不小心嘲笑了黃老爹的醉態,今日故意不敢提那日的事,見黃老爹沒有芥蒂的模樣,知他沒放心上或是根本不記得了,便笑道:“啥大世面,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罷了。管事們在後街上住著,我這就叫人去請。霜降,外院的酒先燙上,使人去喚管事們過來陪黃老太爺吃酒,莫怠慢了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