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曉得大姑娘?”還有。賀世年懷疑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她跟伯京的任何人可都沒有關係或聯絡。
賀世年猶豫幾番,大致講了下姚瑩瑩被選入宮的經過,言罷,他擰眉看著金穗。語氣帶著一絲嚴厲:“我聽說,大姑娘曾借給姑娘一本書,叫做《汀蘭閣主拙見》。不知黃姑娘是否還有印象?”
金穗驚怒交加,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眉尖輕蹙,眸中染上怒意:“我確實是見過大姑娘的畫評,還曾用大姑娘的畫評應付明德女學堂的入學考核。可是,我從未將這本書借給別人傳閱,就連我身邊的丫鬟都沒有看過。且在入學的第一天,我便將書還給了大姑娘。賀掌櫃可向大姑娘求證。再者。我與冀州的柴府從未有過任何聯絡。賀掌櫃。懷疑我要有證據!”
賀世年輕輕鬆口氣。聲音稍微軟化:“我知曉黃姑娘的為人,也信黃姑娘。可姚府裡,大姑娘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懿旨已下,再無迴旋的餘地。老太太現如今正在氣頭上,不知是誰要汙了大姑娘的名聲,定要揪出那搗鬼的人。也是怕傷了與黃姑娘的情分,因此才叫我悄悄地跟黃姑娘打聽。既然黃姑娘說問題不是出在你這兒,我便回了老太太。”
他口中說信任金穗,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和猶疑。
金穗心底冷哼,恐怕一日不揪出那弄鬼之人,她的嫌疑一日不能洗清。姚老太太對她的信任真是比紙還薄。而這位賀掌櫃,與她相識不過數月。恐怕越發不信任她了。
她可以清者自清,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再輕蔑地面對姚府中人。但人家都懷疑到她身上了,且是關乎姚瑩瑩名聲、性命的關天大事,她豈能坐等姚府查清罪魁禍首時再為自己洗刷冤屈,那她還不得憋屈死!
況且,與姚府的關係也不允許在這時候出岔子。
金穗深吸一口氣:“賀掌櫃,我與大姑娘有三四年的情分。初時一同入學堂,後來大姑娘滿學回家,我和二姑娘繼續同窗三年。大姑娘和二姑娘無論是在學堂,還是在學堂外,對我多有維護。老太太不僅教我規矩,還像親祖母一般愛護我。我爺爺和姚公子是生意上極為互相信任的夥伴。如此種種,我再怎麼狼心狗肺也不會陷害大姑娘!賀掌櫃想想,我有什麼理由要害大姑娘?”
“黃姑娘,先莫激動。我曉得黃姑娘是良善之人,我曾親眼見黃姑娘扶起街上摔倒的老媼,絕不會不會做出傷害大姑娘的事。可是,黃姑娘,畢竟你爹孃的仙逝與四爺有關。這是不能否認的……”賀世年擰眉說道,卻在金穗越見嚴厲的目光下,說不下去了。
他十分心虛,金穗爹孃的死不是他造成的,卻與他有間接的關聯。
金穗聽後大怒,眉梢挑起,十分怒火壓下七分,厲聲打斷道:“賀掌櫃!說話請注意分寸。我孃親是自請沉塘,死得乾乾淨淨。我爹爹是殉情而亡。且姚公子曾救過我的性命,我與姚公子早已無冤無仇。”
賀世年眉梢一動,姚長雍救過金穗的性命?
怔了一瞬,他很快反應過來,接了話,語重心長道:“我信黃姑娘,可別人未必信啊!”
“清者自清,我自會跟姚老太太道明我的清白,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可此事一日不澄清,我希望姚府不要妄自揣測,以免放過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憑著姚公子的能耐,應該能很快查到是誰造的孽吧?”金穗無奈地道,她也只能憑著一張嘴分說罷了,而且姚瑩瑩確實曾將畫評親手送給她借閱。
她恍惚記得,她興奮地告訴過姚長雍。
賀世年則嘆道:“恐怕黃姑娘得委屈一段日子了。這段日子老太太要靜養,黃姑娘未必有機會見老太太。”
“大姑娘的書冊只會在閨中傳閱,查起來並不難吧?”金穗顰眉,看向賀世年。
賀世年道:“正是因牽扯到千金小姐們才不好查。我們四爺可是公子。”
金穗可不想多被冤枉一日,順口道:“這有什麼難的,大姑娘認識的千金小姐們,橫豎不過是明德女學堂的那些。我和二姑娘若一同打探,未必查不出真兇……”
“我說黃姑娘心善,黃姑娘果真急人之所急,既然如此,這件事不如黃姑娘去跟老太太請了來,正好讓老太太去了疑。”賀世年打蛇隨棍上,不容金穗後悔便這麼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似真在為金穗著急。
金穗細細打量他兩眼,看不出什麼,她暗自懊惱,怎麼就隨手接了一塊燙手山芋?這賀世年,不會是耍著她玩吧?可細觀他神色,卻又瞧不出什麼。
一時,騎虎難下。
沉默片刻,金穗沒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