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王善,臨時改了口。
“奴才省得了,會盡力而為。”王善想了想吳家姑娘,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姚長雍和金穗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盈滿不可思議,難不成真是姚大太太派人做的?
姚長雍輕咳一聲,姚大太太陡然一驚,喝問:“外面是誰?鬼鬼祟祟的。”
王善迅速從地上打個滾敏捷地跳起身,一腳踢開門扇,手指掐向對方的脖子。
“太太,是我!”姚長雍鎮定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躲閃。
王善見是姚長雍,顯然鬆了口氣,趕忙收回手,恭敬而惶恐道:“四爺恕罪,奴才不知是四爺。”
“無礙,王善,你的身手很好,和巫秀相比不遑多讓。”姚長雍眼中讚賞。
“奴才的三腳貓功夫哪裡能跟巫大人相比。”王善謙虛道,心下忐忑,瞥了眼姚長雍身後面色無異的金穗,不知方才與姚大太太的對話這兩位小主子聽去了多少。
金穗朝他一點頭。王善側身,姚長雍和金穗前後腳進門。
姚大太太舒口氣,顰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原是來跟太太請晚安的。想在太太這裡蹭頓晚膳。”姚長雍說著,和金穗上前見禮。
姚大太太請二人起身。神色略顯不自在,遲疑道:“長雍,長雍媳婦……你們等多久了?”
姚長雍看了眼姚大太太,視線掃過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善,說道:“來了有一會子,聽到太太砸了茶碗,怕有事。故而上前聽了兩句。”他攥了攥拳頭,心情複雜。
姚大太太讓王善和金穗先出去,忽然就落了淚下來:“長雍啊,母親心裡苦。那姓傅的狗賊,算計姚府便罷了,連你房裡事都要算計,這口氣我怎麼忍得下去!一旦傅家養女進了我們家的門,咱們家。可就永無寧日!母親除了下狠手,別無他法。”
姚長雍有些不忍心,姚大太太的確有私心,那便是阻止傅柳梢搶奪她主持中饋的地位,但姚大太太也的確是在為他這個兒子著想。不然的話,她直接殺了傅柳梢便是,何苦犯了姚太后的忌諱去殺傅池春。她深知,傅池春才是那個罪惡的源頭,殺了傅池春,姚府才能有安寧的日子。
姚大太太這是在走鋼絲繩,鋌而走險。
“太太,這些事該是兒子為太太解憂,卻是讓太太殫精竭慮,都是兒子的罪過。”姚長雍感覺十分慚愧,他成長得太慢了,若是早生幾年,未等傅池春羽翼豐滿便把傅池春扼殺在搖籃裡,哪裡會任由得傅池春猖狂。
姚大太太印印眼角淚痕,紅著眼道:“長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傅池春到底是皇帝的親外公,打老鼠怕傷了玉瓶兒,母親雖是婦道人家,這個道理還是懂的。若是姚太后能耐查出來,我以死謝罪便是,也省得有個人天天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家,就等著瞅空子撲上來咬一口。”
言罷,姚大太太的眼淚又滾落下來。
“兒子是男子,是一家之主,如何能讓太太擔責。太太且聽我說,傅池春那裡不能再有動靜……”姚長雍重複一遍在書房對金穗說的話,又道,“今上瞧著是不會深入追究的,就怕太后那邊緊咬不放。如今叫我曉得期間曲直,只要細心安排,太后那裡查不到什麼。”
姚大太太長長地吐出口氣,拍著胸口道:“讓我去殺人,雖說不是我親手殺的,到底良心難安,夜不能寐。如今有皇帝的承諾,想來皇帝金口玉言,不會食言而肥。”
姚長雍點了點頭,安撫兩句,讓姚大太太把王善交給他,心驚地告退。他便知曉姚大太太近日心緒不穩,卻沒成想,對傅池春的積怨達到如此地步,竟不顧後果地下了殺手。幸虧那王善是個嘴嚴又聰慧的,躲開了各方懷疑。
王善跟在金穗身後出門,王善不知該不該告退,其實他從傅家那個狼窩裡逃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方才跟姚大太太說再回去的話,抱的是視死如歸的心態,沒打算能活著回來。
他希望姚長雍能全服姚大太太,不要再鋌而走險,這件事的牽連太大,謀殺當朝太后的生身父親,足以給姚府帶來滅族之禍。
金穗對姚長雍很有信心,和王善停在花園子裡,在王善忐忑時突然開口問道:“王善,方才聽你和太太提到吳家姑娘……?”她一挑眉,帶著疑問。
金穗方才沒開口便是在想王善的資料。
王善是姚大太太陪房的後代,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後被送到傅家做臥底。傅池春腦疾發作,打罵小廝,養女對親生父母下殺手,養子勾/引姚長雍曾經的未婚妻慕容霑,等等,這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