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了。她心裡雖奇怪,感覺氣氛不太對,也就不敢亂開口。
月嬋擰不著八寶,趕著去安慰金穗:“姑娘,莫聽八寶那個小妮子瞎說。姑娘今年才十一呢,老太爺怎麼捨得早早將姑娘嫁出去。”
金穗有氣無力地坐到床上,伺候了文老姨太太幾天,她身心疲累,輕聲道:“這會兒了不得,我趕緊歇一覺。”
月嬋心疼,服侍金穗脫了鞋襪,方揭開涼被,金穗已閉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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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年庚
八寶扒在床沿目瞪口呆:“姑娘怎累成這副模樣?”
“還不是文家的老姨太太鬧的,她夜裡睡不著,我們姑娘就得陪著,白日裡唸經,姑娘還得聽著,不讓她寂寞了。虧得今天回得家來,不然不曉得要累成怎生個模樣呢。”
月嬋邊低低地和八寶說話,邊輕輕地搖起紈扇。紈扇帶起的風輕柔地吹過金穗的臉,吹起床頭的粉紗柔柔地搖晃。
八寶盯著守了一會兒,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金穗醒來時,便看見八寶扒在床邊上沉睡,嘴角掛了一絲可疑的液體,而月嬋靠在床頭腦袋一點一點的,手中卻不忘搖紈扇。
她動動眼珠子,沒動身子,盯著頭頂印錦鯉戲荷紋的粉紗帳,慢慢地思索睡前八寶的話。想了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知必是張婉回去多嘴了,不然哪裡那麼巧來,她前腳和張婉談論過親事,後腳他們家的人便來提親了。
張婉既然說親事上,自己的招子要放亮點,防止被人騙,她就聽這丫頭一回,瞧瞧她介紹的是個什麼“人模人樣”。她有些好奇,黃老爹對待她的終身大事,會怎麼處置呢?
月嬋腦袋一歪,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便瞧見金穗呆呆地望著帳頂,她心中滋味莫名,金穗這幾年臉形長開,越發光彩照人,且十一歲的小姑娘裡,她還沒見過誰能像金穗這麼能幹。這樣的主子,要是沒個好歸宿。那可真是連老天都不長眼。
月嬋這邊有動靜,金穗早察覺了,只是一時懶怠動,眼角餘光瞥見月嬋要起身。便扭頭食指豎於櫻紅的唇前,輕輕“噓”一聲,另一手指指八寶。
這麼個小小的動作讓月嬋心生感動,既然金穗無所謂八寶怠工,她便沒打算叫醒八寶,正要躡手躡腳地去為金穗取衣裳,不巧,眼神一瞟,瞧見八寶的嘴角流出涎液,浸溼了一小塊蠶絲綢床單。
月嬋登時柳眉倒豎。不敢大聲嚷嚷吵著金穗。只去推八寶。
金穗還沒來得及阻止。八寶就醒了,睡眼惺忪地嘟噥:“小妮子,天還沒亮呢。推我作甚?”
金穗一手捂住嘴偷笑,一手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慘劇。
果然,月嬋大怒,這回實實地擰了八寶的耳朵:“天是沒亮,天還沒黑呢,你就做夢啦,莫不是夢到大水衝了龍王廟!”
八寶如兜頭潑了盆涼水,一個機靈醒來,月嬋指著蠶絲綢床單的一小塊水漬,。她看看水漬。又看看金穗,因耳朵被月嬋擰在手裡,偏頭的模樣分外可笑。金穗抖著肩膀,無辜地望著她。
八寶訕訕地笑了笑,趁月嬋一個不注意,一跳腳躲開月嬋的荼毒,顧不上大丫鬟的形象,隨手伸袖子往唇邊一抹,邊往外逃,邊臉紅地道:“我去給姑娘打洗臉水,好姐姐,床單換了下來,我親手洗還不成麼?”
月嬋氣得雙手叉腰,衝她的背影罵了兩句“不成器的小蹄子,就曉得跑!”
回頭服侍金穗起床,特意繞過那塊水漬,月嬋猶自不解氣,說道:“都是姑娘慣的,瞧瞧一個個都金貴成什麼模樣了,口水都敢流到主子的床上去!擱在別的屋裡,用針扎都是便宜她!”
金穗噗嗤笑了:“我的衣裳都是她做的,不知被針紮了多少回,月嬋姐姐就饒她一回吧。”
月嬋見金穗綻開笑顏,輕輕地鬆了口氣,氣怒的口吻緩和過來:“姑娘有命,奴婢莫敢不從。以後讓她多多地為姑娘做衣裳,把今日的氣都找補回來!”
金穗又笑了,套上衣裳鞋襪,問道:“什麼時辰了?”
“申時初了。”月嬋摸出懷錶瞧了一眼,回答道。
金穗點點頭,看見曉煙進來,又問:“老太爺在做什麼呢?”
曉煙端了洗漱用具,擰了把溫毛巾遞給金穗,脆聲回道:“老太爺晌午待客,下晌來問了句姑娘,回姑娘歇晌,老太爺歇了小半個時辰,現在去焰焰坊看鋪子去了。”
金穗沒有說話,接下來一連幾天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