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東海遭遇海盜,海船全軍覆沒,進貢物品全部或者沉入海底,或者落入海盜之手。”
姚老太太驚駭:“海盜?海上何時有的海盜?”
由不得姚老太太不擔心,東海在慕容王府的掌控裡,慕容王府的領海里出現海盜,是在打慕容王府的臉,而姚老太太是從慕容王府出嫁的女兒,若皇帝和攝政王真追究起來,慕容王府的名聲便毀了。
姚長雍神色肅穆,緊抿薄唇:“這件事被聖上壓了下來。海盜之事正在調查,霆表哥懷疑東瀛不滿年年進貢,監守自盜。沈家也摻合進來,奏請派人去東瀛王室調查。”
姚老太太皺眉:“東瀛彈丸之地,王室懦弱,地方幕府坐大,恐怕是那些幕府在背後操縱。沈王府嘛,沒經過他們家的海域,他們表面熱血,自然樂得岔兩腳,還駁個忠君愛國的美名。”
姚長雍未語,眸中卻有贊同之色,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姚老太太平靜了會兒,說道:“東瀛幕府欠收拾,真攪合得打起來,沈王府焉能袖手旁觀。”
“老太太英明,孫兒猜也是如此。不過,孫兒卻覺得沈王府嘗過攻打東瀛的好處,怕是巴不得打一場。”
姚老太太深以為然,嘲諷道:“咱們大夏曆來主張仁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血性是好,主動挑起血腥怕是要遭天譴。”
姚長雍不敢苟同,姚老太太年紀漸長,加上這些年丈夫、兒子、嫡長孫相繼去世,姚老太太開始信佛,尤其是在他有驚無險地活到這個歲數,姚老太太越發對空靈大師的話深信不疑。要是有天譴的話,沈家軍和慕容水軍十幾年前打過東瀛,劫掠過東瀛王室,重建水軍,那麼早遭天譴了。
不過,兩家人合力打擊東瀛也是有緣故的,在海難之前,東瀛幕府暗地裡組織海寇,劫掠沿海地區,揚州當時有幾個繁華的城市未能倖免於難。
但他沒有反駁姚老太太的話,天譴這種事他自然不會信的,遂苦笑道:“老太太,咱們家去東瀛的商船剛出了海,海關戒嚴,怕是要留在東瀛了。”
不是留,是“扣”。這是懷疑海盜藏在了商船上,畢竟發生這麼大事,東瀛王室要擔很大的干係,鬧不好要捱打,東瀛王不會放過任何線索,而要扣押幾艘大夏的商船,只需要幾個理由便是了。
在大夏眼中,貢品被劫,最大的可能是東瀛王室監守自盜,而在東瀛王室眼中,最大的可能則是大夏的大海商,或者就是大夏水軍劫了他們的貢品。立場不同,思考的方向和懷疑的方向自然會不同。
姚老太太神色一凝,嘆了聲:“罷了,只盼著早日查清楚吧。這些海盜,我還能不曉得?咱們這邊的人只當是東瀛倭寇,大夏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也有份。”
姚老太太有這些見識,姚長雍並不奇怪,畢竟姚老太太掌管姚府多年,知道的只會比他多。
姚長雍斟酌道:“老太太,劫掠東瀛貢品的人做得不留痕跡,孫兒估摸著不好查,朝廷這邊肯定不會放棄東瀛今年的貢品,而東瀛也不想多出第二批貢品,只能拖到海盜出手那批貢品,方能慢慢查到來源,東瀛等得起,朝廷等不起,雙方的摩擦只怕會越來越大。咱們家的商船這回去東瀛的有兩條,另有王家的兩條商船也有我們的貨。這個年,怕是他們不能回到大夏過了。老太太瞧著,是否需要派人去東瀛慰問,打探訊息?”
姚老太太犯難了,不聞不問吧,那些人可是姚家恢復海運之後的第一批人,裡面還有她的陪房賀老掌櫃的兒子賀世年,萬一寒了他們的心,以後不要想有人再為海運奔命了。但真派了人過去,怕是肉包子打狗子,又被東瀛扣下。
“長雍,你是怎麼想的?”姚老太太抬眼問道,把問題重新丟給孫子。
姚長雍一愣,明白姚老太太也在為難呢,沒有直接回答姚老太太的話,反而提起另外一個勁爆的訊息:“老太太,還有一事孫兒一直沒敢跟老太太說。黃老太爺發現藏寶賭坊在焰焰坊掩人耳目,大量購進火柴,但沒發現藏寶賭坊賣到別處去,我追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查到……查到這批貨走海運去了東瀛,正是從東海出發。老太太曉得,火柴這類東西是不許出境的,霆表哥駭了一跳,卻是慕容堅舅老太爺放行的。”
姚長雍話落,姚老太太已經完全愣住了,她孫子說什麼?慕容家居然出了個賣國賊?
姚老太太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姚長雍頷首道:“老太太,事實的確如此。”
姚老太太出離憤怒,狠狠地罵了聲:“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慕容家的米居然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