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性的體弱多病加上長年伏桌學習缺少運動,進入高中以來覃易的身體更是差了幾分,常年蒼白著臉,臉瘦頰骨,非常像是社會上嗜吸白粉的上癮人士。
可是,覃易雖然體弱多病,往常的臉色也斷然不會差得如此可怕;因為現在鏡中的人簡直就像是一隻腳快要邁進棺材的病叟。
難道是昨晚一晚失眠的後果。
覃易想起昨晚害他沒睡好的罪魁禍,那個奇異的現象。
是這樣子的:
昨晚覃易照例學習到十二點半才睡覺。臨睡前,覃易關窗,無意間感到瞳孔中有光芒一閃。他抬眼一看,一抹紅光出現在窗戶外邊的西方夜空上,正對著他的窗子衝來。紅光裡裹著一團霧氣,若有若無,仿是夢幻。
但紅光是真實存在的,且度過他的想象,乍看非常遙遠,但當他眨眨眼間已經來到窗外,近在咫尺。紅光籠罩了整個天空,照亮了覃易和他身後的整個房間,而且紅光中有一個物體,如山般巨大,洶湧的聲勢彷彿會把整幢房屋壓垮。驚得覃易面無人色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失控摔倒在地上。
“呼呼呼……。”覃易躺在地下。心臟劇烈地跳動,冷汗涔涔直下,向來他就沒有什麼膽量,在這時候更是五體投地趴在桌下一動也不敢動。等了半響毫無聲息,覃易壯著膽子爬起來察看,一片寂靜,紅光已經毫無徵兆地消失了,就像從來未出現過。
覃易懷疑他自己是學習勞累過度大腦出現了幻景。但所受的驚悸久久不退,以至於一整晚腦子裡都是那妖豔的紅光以及那紅光裡的模糊物體,那一瞬間他彷彿看清了看清楚了那圓扁形狀的物體,但奇怪的是他無論怎麼費盡也想不起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輾轉難眠,心裡莫名悸動,以至於到凌晨三四點才身心俱疲地沉沉入睡。
只睡了兩三個小時,早上起來,他就變成了這樣子。
但就算是失眠也不會變成死人似的臉色吧,覃易大聲咒罵昨天晚上的紅光。
沒辦法,覃易咬咬牙,安慰自己:身體不舒服只是一兩天的事,儘管看起來難看,總不會死人,學習卻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天也不能拖。多學習一些自己成為高考狀元的機會就多一點。
別人生病可以請假,不代表覃易也可以,他沒有那種奢侈的時間。
所以……覃易破例梳一下頭上的草窩,再使勁摩挲那死灰的臉頰,直到那一片慘白上煥出一點紅暈,整個人有了一點人樣,才搖搖晃晃地推開房門,他母親早就準備好早餐放在桌上了,她嘮嘮叨叨地道:“讀書要有所節制才行啊,你看你,整個人成什麼樣子了,我和你爸早就叫你去看看了,我和你老爸雖然下崗了,但以前也存了點錢,看病的錢還是有的,別省這種錢,天有三災六福,人有三長兩短,別萬一得了什麼病才好,晚上放學回來我和你去看看吧,啊……。”
覃易看看碗裡,是豬肝瘦肉粥,覃易心裡一酸,這並不是家裡的常菜,而是他個人的特權。平時午餐晚餐家裡都是變著花樣換素菜,隔三五天偶爾會來點葷,但他的早餐卻是天天雷打不動豬肝瘦肉。不用說,他父母的碗裡肯定是伴鹹菜。
不過習慣的沉默和內斂使覃易並沒有說什麼,實際上說也沒用。他三兩口喝下粥,就要去上學。他母親在後面繼續嘮叨:“外面很冷啊,風又大,很容易感冒的。你別隻穿那麼一點衣服出去,穿多兩件吧,你不是有件厚點的風衣麼……。”
覃易不耐煩的道:“好啦好啦,我已經穿了四件衣服了。”推門就走了。
覃易剛進課室門,就聽到鼎沸的讀書聲和吵鬧聲,在沒上課之前,課室裡永遠像個市場,幾十張嘴在那裡,想不吵雜都難。
很多同學已經開始讀書了,高考的壓力還是很大的,它使高三學生分成截然不同的兩派,一派是學習成績好,老師誇獎,父母喜愛的,這類學生一門心思想考上大學;一派是學習成績差,老師厭惡,父母責罵,他們是一罐子摔破,只等著高中畢業謀個出路了。
因此得過且過的另外一些人就無所事事,有幾個男生逗著班裡比較漂亮的女生說笑,只逗得她們笑得花枝招展,惹得早讀的男生女生注意力大為分散。男生們自是很羨慕那幾個能接近漂亮女生的男同學。
走進教室的覃易心裡極為不屑:靠,這算什麼,很了不起嗎?又不能摸又不能幹。等老子考上重點大學,以後掙大錢,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學生妹,御女,熟婦,人妻,三p四p五p六p七八p……有錢要什麼就有什麼,眼前這些雜草恐龍以後送給老子老子說不定都還要考慮一下。覃易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