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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吧,我很累,想再睡一會兒。”

秦暮楚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他在石階上頓住了腳步,看見一個修長身影正靠立在院角一棵樹上,清冷月色柔柔鋪下,將那張雙目緊閉俊顏照襯得慘白如霜。

兩個人都無聲靜立,院內是一片難言靜默,直到陳墨匆匆闖進來:“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一封休書

初雲睜開眼睛,仍然靠在樹上,淡淡地問:“何事?”

陳墨心急之下顧不得秦暮楚在場,直接說:“王爺,東境--”

初雲神情一凜,整個人瞬間恢復了以往慣有清冷氣質。他沉聲打斷陳墨:“跟我來。”

陳墨合上書房門,遞給初雲一封密函:“王爺,你看這個。”初雲伸手接過,陳墨等他看完,試探地說:“王爺,那邊都是太子勢力,情形實在是很危險,我們需要先佈置一番才是。”

初雲沉默一陣,搖搖頭:“沒時間了。”他將密函對摺一下,湊近燭臺邊,火苗立即翻卷而起,“哧”響著迅速向捏在紙箋底部修長手指靠攏。初雲彷彿感覺不到任何燙意,直等到手裡密函只剩下了一道小小白邊,他才輕輕鬆開了手指。火光明滅之間,那張清俊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

陳墨沒等到初雲再開口,只好問:“王爺,那就這樣嗎?”

“你去草擬一份奏摺,稱東境領將陳鵬治下不嚴致軍機外洩民間,造成百姓恐慌,以此為由奏請皇上增派監軍前往整頓軍紀。備註上人選:禁軍副統領沈浩傑、兵部參事郎嚴肅。寫好後立即將奏摺草本呈遞兵部尚書向武,就說是本王話,請他明日早朝將此摺奏呈皇上。”

陳墨心下大嘆王爺絕妙。想那陳鵬萬不能料到他會因為一個小小疏漏被王爺抓住把柄,將王爺人安插到東境前線。沈浩傑與嚴肅都是在朝中有根有基人,他們領著自己勢力過去坐鎮,初霄人再想動什麼手腳,也必定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陳墨又想起件事來:“王爺,那王妃怎麼辦?”

初雲表情一滯,抿緊了唇不說話。陳墨暗自嘆氣,躬身告退:“王爺,那屬下就去辦了。”

初雲一直在書房內坐到月臨西空,這才站起身來,緩步出門。

王府下人們想是擔心夜裡再降暴雨,今日在府中懸掛都是能避風雨水晶燈。沒了紅色屏障,火光從透明燈罩中散射出白燦燦光芒,將整個王府映襯得說不出來淒涼。

初雲漫無目地走著,在被一聲尖利蟲鳴聲驚醒時,他才發現自己竟又無意識地繞回了昭然閣外。他並沒有推開院門,只是靜立在門外,沉默地傾聽著自院內傳出模糊聲響。那裡不時響起一陣輕微咳嗽,間或夾雜著一個低沉、溫柔哄勸聲。

他怔怔地盯著自院門縫隙間透出昏黃微光,在一個個疲憊回府夜裡,這樣微光帶給過他無數安慰與溫暖。而此刻他只覺得它異樣刺目。

門裡有他妻子,陪在她身側卻是另一個男子。

他剛剛肯定了一個以前曾經被自己輕易否定過猜測,他還來不及壓下心頭失而復得狂喜,就聽到他妻子對他說:“就到此結束吧,王爺。”

初雲猛地收回搭上院門手,轉身離開,背影很快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一直到王醫婦開藥喝到最後一帖,初雲都沒有再在畫眉面前出現過,只有源源不斷各色珍奇藥材經陳墨手送來昭然閣。

流蘇從陳墨手中接過藥材時,兩人視線總會不經意對上,又飛快地閃避開去,兩雙眼晴中全都是滿滿憂心忡忡。

經過七天悉心調養,畫眉身子早已復原如初。她不顧秦暮楚攔阻,痛快地沐浴更衣,將自己整個人收拾得清爽潔淨。

秦暮楚詫異地看著端坐在鏡前畫眉:“眉眉--”

端著一盅燕窩進門流蘇也愣在了門邊:“王妃,你怎麼梳這種髮式?”畫眉打散了流蘇早晨替她梳好驚鴻髻,隨意挑了幾縷散發令其自然垂下,其餘頭髮則簡單地束在了腦後。這顯然是她婚前慣梳髮式。

明媚陽光自窗間透入,暖暖打在畫眉頰邊,她對鏡一笑:“嘿,你們都這樣詫異做什麼?還有流蘇,你像從前那樣喚我小姐便好。”

流蘇有不好預感:“王妃……小姐,你,你……”

畫眉起身走到流蘇身邊,接過她手裡燕窩:“流蘇,你去幫我收拾一下東西,首飾什麼都不用拿,只是我哥哥給我那一對小人偶不能忘。再隨意包幾件換洗衣服,總之要輕便一點。”

流蘇還想說什麼,終在畫眉含笑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