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見面的次數甚少,但與九阿哥碰面的那幾次,確實總有黴運降臨於她。
早上去祥和殿請安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李氏,妍華在心裡愜意的同時又不免生出了些同情。畢竟這件事情不是李氏做的,胤禛卻有些遷怒於她,難免有些冤枉。
只是,妍華一想到花影的事情,心裡對李氏的同情便又立馬減淡了幾分。花影曾經向她求過一個允諾,花影臨走前便用了那個允諾,求妍華原諒她。她原諒了,可心裡終究還是念著花影。
花影的性子太合她口味了,所謂愛之深責之切,那樣聰明的一個可人兒,為何偏偏就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每每想起花影的死,妍華便覺著自己又不能原諒她了,因為她的一走了之讓她與靈犀傷心了很久。
妍華因為想到花影的事情,所以與耿氏說到昨兒夜裡的事情時,突然就惆悵起來:“姐姐,我覺著我突然變膽小了,總是害怕失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起昨天夜裡幾欲崩潰的情景,突然就顫了下。
因為太在乎,所以就特別容易患得患失。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何懷了孩子後會變得這麼敏感呢?
“妹妹心放寬些,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不要翻來覆去地去想。”耿氏沒有看到妍華遇蛇的那一幕,但看到妍華談起這件事面色便有些發白,就知道昨天夜裡相當驚險。
“耿格格不知,咱們格格昨兒夜裡還出血了……”靈犀噼裡啪啦地將事情始末都說了一遍後,耿氏這才明白為何方才請安的時候沒有見到李琴語。
她慨嘆了一陣,最後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施施然坐在妍華身邊:“妹妹何必想那麼多?我有了這個孩子便心滿意足了,以後我會好好教導他撫養他,有了這個依靠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妍華捏著帕子的手輕輕一抖,有些難以理解地看向她:“姐姐為何這般看得開?姐姐你……為何對爺如此不上心?”
耿氏看著她默了半晌,最後輕輕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因為他對我不上心呀,我何必苦了自己一個勁兒地去討好一個不在意我的人呢?”
妍華愣怔了下,卻並不認同她的話:“姐姐,有時候付出不見得一定會得回報,可倘若不肯付出的話,便一定不會有回報。我不要回報,我只盼著他能一直把我放在心裡。我送他那塊石頭的時候,心裡便堅定了一個信念,此生要與他攜手白頭。”
耿氏看到她眼裡的堅定,第一次懷疑自己如此淡漠是否正確。
她不過比眼前這個清麗的女子年長三歲而已,卻為何從來沒有過這般濃烈的愛戀呢?她想,也許妍華說得對,她自打小產過一次之後,對胤禛的感情就變了。她不肯給予,又談何索求?
她幽幽地長嘆了一聲,待靈犀端了藥過來給妍華喝時,她才繼續清清淡淡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虛浮飄渺的輕煙,有些不真切:“我已經沒了妹妹的這份心,所以也不再奢求爺能寵著我了。如今有了孩子,我更是別無他求了,只要爺還能有我跟孩兒的一口飯吃,便已知足。”
妍華聽她說得這麼悲愴,鼻子一酸竟是差點兒落下淚來。她仰頭將那晚泛著苦澀味兒的藥一飲而盡,然後便握住了耿氏的手:“姐姐胡說什麼呢,我道我近來愛胡思亂想了,原來姐姐也如此。看來,果真如柳大夫所說,害喜的人心事兒多。”
“那妹妹如今也不怎麼害喜了,日後便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方才我聽靈犀說,爺給了你一道免死金牌?那是什麼物什?長什麼模樣的?”耿氏也不願意再多談那個話題,忽而就轉說起旁的事情。
妍華心裡澄明,自是知道耿氏不願意再多說,便拿出了被她妥帖收在袖中的那張紙,遞到耿氏面前給她看:“他耍賴,寫的時候還加了個期限,還說什麼逾期作廢。”
耿氏好奇地展開那張紙,細細看了起來:“嬋嬋提任一合情合理之請求,吾皆允。三年為期,逾期作廢。”落款是胤禛,還書了日期。
耿氏愣了會兒神,想她剛進府那段日子,胤禛也待她好過,卻也只是有了好吃好玩的,都送點到她屋裡頭來而已,何曾這般交過心。她那個時候以為,他能跟她甜言蜜語,便是愛她了,可自打妍華進府後,她才知道,原來寵愛是那個樣子的。
她很快便回過了神,莞爾一笑:“妹妹還準備留很久不成?早些想個聰明的要求提了便是。爺也真是相信你,合情合理之要求?他也不怕你提什麼讓他為難的要求嗎?”
靈犀得意地瞪大了眼,獻寶似的往耿氏走近了一步:“格格有所不知,爺說了,只要咱們格格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