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天軍”的盔甲棉衣。包裹已敞,裡面的東西全數展覽在內閣諸人面前——所謂棉衣。分明是薄薄的兩層單布,哪裡見得著什麼棉花?而盔甲,更是薄脆如紙,在楚歌輕輕地一敲之下,便已經斷裂。
“不只是這些東西,還有武器!”楚歌憤怒中依然朗脆的聲音,迴響在內閣眾人的耳畔,“一點就爆的鳥銃。隨時炸膛的火炮!王大人,這就是你們工部準備的利器?!是用來消滅敵人呢,還是謀害我大趙兒郎?”
王英的面色早已經變得蒼白如紙。這次武青帶領剛剛立下大功的新軍入京,皇帝陛下欣喜之下不僅為新軍賜名,又憐惜他們屬於自籌餉地特殊軍隊,特意下旨工部準備盔甲棉衣軍火等物供應“長天軍”,也算犒賞的一部分——楚歌摔在他面前的盔甲棉衣上面,番號宛然,果然就是這次的配送……然而,軍器局的人怎麼這麼糊塗。明明已經暗示過“長天軍”正當紅,萬萬不可得罪,卻還是拿這種配送到邊遠衛所的次等貨來敷衍呢?如今把柄落在這位小侯爺的手中,不知會攪成怎樣的局面。16K。手機站..cn
“兵部的人呢?我也要問一問。這軍裝質量不是要兵部會同核查的麼?出了這麼大地事情,一個不慎就要引起兵士譁變,這責任由誰承當?”
內閣中原沒有兵部的人,但一位年輕的閣臣還是插口道:“兵部侍郎陳公法大人前些日子上本參奏工部懈怠公事,裡面就有一條是關於軍器局的。”
楚歌回眸望了那人一眼,又對王英冷笑,“王大人還是給個說法罷!”
王英素來秉持“低調”原則,有事是多往旁人身上推地。現在也只得唯唯諾諾,只說是屬下不力,定要窮究其責,問明原委——楚大學士今日,竟是毫不放鬆,一條一條追問下去。軍器局誰人掌管。貨源從哪裡來,朝廷配的銀子分發誰手。甚至連過的錢莊,都要問個分分明明……偏偏王英在這件事上,還真不是一無所知,軍器局管理火器的副使,還是王英一個遠房侄兒……一時間閣中只聽得楚歌咄咄逼人不容迴避的質問,以及王閣老遮遮掩掩閃爍其詞的回答。擺明了是楚大學士有備而來,誠心與王閣老過不去了。旁觀的眾閣臣不由暗自嘆息。
其實在場的人多有通透地,王英哪裡是那麼不通實務的人?拿著次品做天子之賞麼?若不是一時失誤,便是有人動了手腳了……看楚大學士準備這般充分,可見是後者居多。而聯絡到前一段王家小姐得罪楚歌的事情,聯絡最近楚大學士巴結討好武都督的傳聞,便可以知道關鍵何在了。
不過沒有人為王閣老出頭。內閣大學士五人,首輔盧太傅開始還為王英說幾句話,後來見楚歌事事說得通透,明擺著就是軍器局佔了朝廷的銀子,以次充好了,便也漸漸改了態度。他本就對官員貪贓枉法深惡痛絕,看見證據確鑿,心中只是忿忿,雖然礙著楚歌隸屬的陣營問題不肯明著表態,但也橫眉立目,對著王閣老百般切齒。
而其餘兩位大學士,都作壁上觀。倒是幾位中書舍人,見這裡吵鬧得激烈,悄悄託付了小太監去求孫公公,只望著皇帝陛下能夠適時出現,主持大局。
可憐孫公公為了這事,跑了綠綺閣幾個來回,得到地,都是鄭石地拒絕:“陛下與謝都指揮使談論政事,萬萬不可打擾。”
可陛下與謝都指揮使談的是正事,楚大學士和王閣老吵架,就不是正事麼?尤其是楚大學士大病初癒,風吹就要倒似地嬌滴滴一個人兒,卻在那裡唇槍舌劍,寸土不讓地相爭……想到皇帝陛下會有怎樣痛惜地模樣,孫公公就愈發急切地想要儘快稟報陛下知道……
“陛下吩咐不可打擾,可現在前面內閣裡都要出人命了,還是不可打擾麼?”
“出人命?”
“楚大學士要拉著王閣老面見陛下,知道陛下在後宮未出,就在雪地裡長跪求見……楚大學士病體耽誤得麼?還有王閣老也鬧著要陛下還他清白,還說要上吊抹脖子哪……”
鄭石的目光中晃過一絲猶豫,慢慢地說:“可是孫公公也知道,方才已經給陛下遞過暗號,陛下還是吩咐不可打擾……”
“那是陛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啊……”孫公公重重地咳了咳,他服侍陛下這麼多年,自然比鄭石這樣的毛頭小夥子更看得出眉高眼低,什麼時候涉及到楚大學士的情況,陛下不是當成十萬火急的事情優先處理?“鄭統領,再遞一次暗號吧,就說……楚大學士出狀況了……”
又是這麼長時間沒有更新了……一是春節事忙,二是從老家回來我就病了一場,持續低燒也好難受啊,頭暈暈的什麼也不想寫。今天忽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