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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先讓她練線條,又在牆壁上畫了幾個可愛的動物,讓她照著畫。今天的授課就到這裡了。她得回去試驗蠟染。鐵匠鋪的老師傅已經把銅刀做好了。

從農莊帶回來的花兒已經搗碎,蒿子姐很細心地用少量的水過濾了,盛在牆角的盆子裡陰乾。春天和夏天可以,到了冬天沒有花了,這些染料恐怕就不好找了。問了蒿子姐,她原先染布也只用黑色和藍色,鮮亮的顏色是沒有的,不過見過別人染成紫色的,不知道人家那是怎麼弄出來的。

寒洲想了想,還是得到藥店去。

她是藥店裡的老顧客了。人家知道她來不是為治病,總是有一些奇怪的理由。她問有經驗的藥工,哪種東西一下水就容易出色,她想染衣服。人家告訴她紫草、紅花、茜草、黃桅子、五倍子、蘇木、藎草都可以。有的用根,有的用莖葉,有的用花兒,有的用果實。

一下子有這麼多可用的東西,把寒洲樂壞了,再加上她原先有的礦物顏料,基本的顏色她就都有了。雜七雜八買了一些,高高興興打道回府,她的染色工藝實驗室就要開張了。

第七十章 大姨媽來了也要工作

這幾天寒洲沒出門,就是貓在家裡。一來是要實驗蠟染,二來是大姨媽來了,也不方便去哪兒。

這年頭來了大姨媽真是個讓人尷尬的事情。夏天穿得薄,生怕在人前丟醜,就只好窩在家裡。她還好,經濟條件好一些,墊一些麻布,髒了換掉、洗掉或扔掉,也不知道那些經濟條件差的女人是怎麼弄的。連上廁所都沒紙的情況,能怎麼處理呢?想想都可憐。

天熱了,想起大棗給她弄的那個淋浴,那時候水流細細的、滑滑的,院子裡暖洋洋的,偶爾有小風從身上掠過,就像調皮的撩撥。

現在沒人管她,自己也弄不了,只好買了一個浴桶,將就著用。一個人住就是有這點好處,想什麼時候洗,就進去泡一泡。那些和家人混住的女孩子就不方便了,像蒿子姐家裡的幾株植物,怎麼洗呢?怎麼換呢?

物質條件差,人活得就沒有尊嚴,就只能將就。所以說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鄧老人家說的絕對有道理。

為了活得有尊嚴,身子稍微不難受了,寒洲就開始趴在炕桌上畫小衫兒。

她沒用過蠟刀,看人家用和自己使是兩碼事。天很熱,但是為了熔化蜂蠟,她還是生了一灶火。坐在火炕上,把炕桌搬到離灶臺近的地方,鍋裡放了一大鍋水,水上漂了個鐵盆兒,盆裡就是融化了的蜂蠟。

用毛筆試著點了一些花瓣,覺得在這個季節還行,毛筆上的蠟凝固得不是那麼快。要是屋子溫度低了,或者手上的動作慢了,毛筆就真的不能用了。

衣服的中間她墊了一塊木板,要不蜂蠟會透過去染到後背上的那一層。等上面的蠟全部幹了,她把衣服翻過來,在有蠟染的地方照著原來的圖案再塗上一層蠟,兩面都用蠟封上,整個放到染料鍋裡泡著,泡了小半天覺得差不多了,拿出來,再用清水洗去浮色。這中間,她往鍋裡放了一些明礬,是用來固色的。

畫工筆的時候講究三礬九染,也是為了起到固色的作用,永遠看上去那麼鮮亮。以前看苗人染布,人家說裡面放了鹽,鹽的作用跟礬是類似的。

這次,她想染的是紫色。藍色的她不用試,那都是很成熟的技術了。她用的染料就是昨天採回來的紫色花。可能泡的時間短,或者是那種花不太容易上色,但乾透了以後是很可愛的淡紫色,正是夏天適用的顏色。

她又把衣服放在熱水裡面,讓上面的蠟受熱融化,然後迅速從裡面抽出來,再用溫的清水去掉上面的餘色。然後才掛起來陰乾。她不捨得太陽曬,怕曬過以後不成樣子,她對這種臨時起意的染料實在沒有信心。

看起來明礬的固色效果很不錯,只是掉了一點點顏色。以後可能也會掉一點,但應該不會有多麼嚴重。

啊,幹活真累啊!這麼一件衣服折騰了她一天,這得賣多貴才合算啊!

怪不得手工產品比機器生產的商品價格更加堅挺,這玩藝兒太難提高生產效率了。

寒洲躺在火炕上,天啊,這種天還得躺在火炕上,可是除了火炕還真沒處躺了。要是有個電磁爐或酒精燈,完全可以使蠟染變成一件輕鬆有趣的事情,可是有電磁爐的時候在幹什麼呢?那時候在忙著考證兒。現在想想,考證兒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是那時的電風扇和洗澡間很讓人懷念。

當然,最懷念的是孩子坐在懷裡,一起坐在空調屋裡讀書。屋子裡的燈光多麼溫柔啊!

孩子的頭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