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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拖就開門。

看著門開了,老陳有點傻,這是要離家出走嗎?從未有過啊!他趕緊快走兩步,但還是記著說話的氣勢不能弱:“你要幹嗎去?離家出走?”

寒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儘量讓聲音放平,“我去辦公室,明天有個會議發言,你把家收拾了。”

門關上,人走了。樓梯裡響起她特有的節奏。

這女人就這麼走了?老陳有點鬱悶,看看飯桌就更鬱悶,最不喜歡洗粥鍋了,黏黏的。

“哎”,老陳嘆了口氣,也只能去收拾飯桌,一邊收拾還一邊往嘴裡又塞了幾口,其實他還沒吃飽,但網路那頭戰友還等著,就不想耽誤工夫了。他也知道剛才的事情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但心裡確實不舒服發出來就發出來了。

那個良子也是可惜,正在春風得意的時候,春風還在,人沒了。老婆有點失常按說也正常,可是你別表現得那麼明顯吧!還是有點欺負人。

算了,她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哀傷就讓她去吧,發出來就好了。老婆哪點都好,就是這個情感細膩,淚點低,電視上的愛恨情仇也好像是她們家的事。等女兒長大了,一定不能學文科,就讓她學化學,要不學醫學也好,什麼事情分解開了看得真真的,就沒那麼多託物言志,傷春悲秋了。

外面還很熱,走得匆忙,沒帶傘,太陽把周圍的東西都照得白亮亮的閃光。寒洲是真的要去辦公室,也真的有材料要準備,但也是沒必要這個時間就跑出來,有傍晚的一會工夫或者明天早上早點去也是可以應付得來的。她確實是想獨自清淨會兒,良子死了,生命中重要的一個人不在了,她想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老陳那頭驢,從來就不懂得她的情感需要,就會破壞氣氛,有時真是沒法溝通。

良子死了,她也不想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人死了這個事實就像走著走著發現橋忽然斷了讓她難受。她想起他們同桌的時候,他故意捉弄她,惹得她不高興。那時候還沒有多少人在意愚人節,他就把她騙到操場上去,說早上升旗的時候國旗升顛倒了,還沒多少人發現,但也能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事兒。她被嚇得一身冷汗,因為升旗這事兒是她負責的。她聽了立馬向操場跑去,而他在後面鬼笑。

他最愛看她氣憤的、窘迫的、著急的樣子,看的時候還有點無辜和小得意。所以和他同桌很倒黴。她找班主任調座位,但沒成功,那傢伙就更得意了。

現在想來,那時候那樣子就是愛了,但彼此都不知道。

他對她好的時候也很多,她上醫院針灸很費時間,他就借了腳踏車馱著她,她要在治療室待半個多小時,他就在外面等著,然後再原路返回學校。她功課好,浪費得起時間,他功課不好,但為了她,也浪費得起時間。

放了假,彼此見不到了,就約好了中間來學校辦事兒的時間。來了學校,空空蕩蕩,沒幾個人,就一會探頭看看,一會探頭看看,以為樓道里的聲音是他。

原來那就是愛了,她那時真的不知道。但很確定的是她很珍惜他們的友誼,她不允許別人嘲笑他。他鼓起勇氣表演了一個單口相聲,她就在臺下專注地聽,給他最大的掌聲。

後來,她考上了大學,良子在認真地補習,沒時間逗樂了,知道的人都說他學習很拼命。

他也考上了,是個大專,但他來到了她所在的城市,兩個人的學校有四里地這麼遠。小春春說,寒洲,他是為你才來的。她當時沒接話,心裡在問,是嗎?

凡是涉及到未來,她都要問,是嗎?可能嗎?

在這方面她實在沒信心。她想,將來如果結婚,婆婆肯定會看不起她,人家那麼健康的兒子為什麼要配一個身有殘疾的姑娘?所以,婚姻這個話題是想都不能想的。但是她也想戀愛,可是沒有未來的戀愛就是害人害己,乾脆戀愛這件事也是不能碰的。

但他還是來了,差不多每個星期都來看她。各種理由,比如宿舍的南蠻子太討厭,沒法在一起玩,比如飯票沒來得及換,要來蹭一頓飯,比如他們學校圖書館的環境太差,要來體驗體驗別的大學的圖書館。反正他沒正形兒慣了,說什麼理由寒洲都不在意,他們相處得就像哥們兒,很和諧很快樂。

寒洲和別的男生相處得也像哥們兒。

也只能發展到哥們了,別的就不敢想了。

良子知道還有別的哥們兒存在,他也認識幾個,那就大家一起做哥們兒吧,一起吃,一起鬧,好一群精力充沛、無法無天的年青人。

良子沒有提過,或者沒有明顯提過他們要如何如何,他隱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