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名貴字畫呢?
若是手裡有一副跟貫休真跡難分真假的羅漢圖,拿去假冒貫休的真跡出售的話,那可真是要發大財了。
正在他欣喜若狂,以為可以到手一副以假亂真的貫休羅漢圖時,想不到,這女子將羅漢圖畫完,並不停筆,卻在空白處刷刷寫了兩行小字,寫的卻是“文馨臨摹貫休羅漢圖”,後面是日期。
接著,擱下毛筆,取過自己包裹開啟,從裡面拿出一方印章來,端端正正在題詞之下加蓋了一方紅印,印章卻是一個古樸的篆體“文馨”二字。
原來這女子名叫文馨。
畢掌櫃正盤算著天降橫財,把這幅臨摹跟真跡不相上下的圖拿去冒充真跡出售,那可真是賺大發了,卻不料這女子題寫了這樣一行字,那就明白的告訴別人,這只是一幅臨摹的贗品而已。畢掌櫃只覺得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呆在了當場。
文馨收好印章,對畢掌櫃淡然道:“從你剛才表情,想必你也認出這幅畫是臨摹吳越最著名的畫師貫休的羅漢圖,卻不知我的水平還能入掌櫃法眼嗎?”
畢掌櫃抖了抖袍袖,一躬到地,由衷道:“佩服佩服!姑娘臨摹這幅貫休的羅漢圖,簡直跟真跡不相上下,難分伯仲,看畫中羅漢,精神矍鑠,狀貌古野,這樣的羅漢,只有貫休才畫出來,想不到姑娘你竟然得到貫休大師的真傳,所畫的羅漢並不亞於貫休大師本人啊,佩服佩服。”
“那好,這幅畫賣給你,出價多少?”
畢掌櫃早知道她當場畫出這幅畫是要賣給自己的,剛才腦袋裡頭已經反覆掂量了,便說:“這幅畫若是姑娘沒有提那幾個字,拿去賣給那些附庸風雅的富貴人家當作真跡,沒有兩千兩銀子是拿不走的。可是,現在姑娘題寫這兩行字,已經明白告訴別人這是一副臨摹圖,價格就大打折扣了。不過,姑娘這幅臨摹圖跟原圖如出一轍,不分伯仲,望見姑娘臨摹這幅畫,如見真跡一般,其價值雖是贗品,但其價值卻也不菲,老朽妄自揣度,這幅畫至少值這個數!”
說罷,畢掌櫃伸出了三個指頭。
“三百兩銀子?”
畢掌櫃陪著笑點點頭,說:“若是姑娘嫌出價低,咱們還可商量的。”
“出價是低了,不過我急著用錢,就讓給你了。”
第142章 藥材倉庫裡的閨房
畢掌櫃一聽不由大喜,這幅畫要正兒八經好生談,他忍痛割肉,至少可以出四百兩買下,但這女子沒有跟他殺價的意思,一看就是對錢財並不怎麼看重的大戶人家,不禁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感激,趕緊一躬到底說:“多謝姑娘!卻不知姑娘除了這幅畫,還能不能再畫一副別的字畫?最好不要題字的。老朽一定高價收購。”
“不必了,我只是急用錢,所以才臨摹這幅畫賣給你,不然的我才不會做這種事。——趕緊拿錢來吧!”
畢掌櫃忙答應,忙不迭地叫了帳房取了三百兩文銀,用一個錦盒包著,親自捧著送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卻不碰銀子,轉頭對楊仙茅說道:“公子等人救我性命,而我身無長物,賣畫籌錢,權作謝資。望請笑納。”
楊仙茅趕緊雙手亂擺,說:“不,不用了,剛才前面都說了,不用收什麼錢,免費替你醫治的。再者說,藥費診金也用不了那麼多,即便是韓神醫出診,也不過五兩銀子而已。至於我們回春堂,能收一兩銀子那都已經頂了天了,哪用得了那麼多。”
女子淡淡道:“我文馨的命,怎麼也值三百兩銀子。”
聽她這麼說,楊仙茅知道她真心送這麼多錢給自己,嘿嘿笑了笑,心想,這女的畫一幅畫就能賣三百兩,比自己給人看病賺錢快多了。這女的當真是身有絕學啊!當下心中讚歎,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幅羅漢圖,說到:“姑娘名叫文馨,是吧?”
女子點點頭。
“嗯,雖然繪畫我不懂,但文馨姑娘畫的這幅貫休大師的羅漢圖,真的跟真跡沒有兩樣。”
“哦?你見過貫休的羅漢圖真跡?”
“嗯,我在京城太醫院當學徒的時候,跟太醫到皇宮裡去給人治病見過一次,是掛在娘娘的寢宮裡的,畫上的羅漢的形態跟姑娘這幅畫一模一樣。”
文馨驚詫地瞧了他一眼,問:“公子此前曾經在吳越皇宮太醫院當過學徒?”
“是呀,前後十年,在皇帝納土歸降遣散宮中所有人後,我這才回到了家鄉。”
文馨怔怔的發呆,望著桌上的羅漢圖,過了好片刻,她對畢掌櫃說:“如果有人問起這幅畫的來歷,還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