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鮮豔。
燕重歡眼疾手快,以身相擋,那一片血盡潑在他身上,秦菜仍然纖塵不染。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江子矜,他難免也嘆氣:“尊主,你如今初掌秩序,正是需要功德平賬的時候,何必浪費在她身上?”
“反正負債累累了,不差這一星半點。”秦菜望著這一片溪流亭臺,桃花遍開,她伸出手,粉紅的花瓣在她掌心徘徊,“你看,其實你所守護的,不曾幻滅。”
落英如有知,翩翩盈其衣。
然正在這時候,一隊人突然走近。
“你居然殺死了江子矜!”來人約有二三十人,領頭的正是白河。這時候群情激憤,燕重歡趕緊上前擋住諸人。白河眼神痛心:“為什麼?她畢竟是你師公的女兒。”
秦菜抬眼看他:“時至今日,師父還會聽信我的解釋嗎?”
白河答非所問:“周師叔也是被你殺死的,對不對?他乃玄門四君子之一,又豈會對月莧母子不利?你變了。”
秦菜用燕重歡的衣袖拭淨自己法器上的鮮血,語聲冷清:“既然師父已然不信,我又何必回答?”
她與白河擦肩而過,身後的玄術師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秦菜聲音冷淡:“既然來了,就幫忙把她埋了吧。也算是報答江葦竹師恩一場。”
話落,她大步離開,黑色的衣袍飛揚在風裡,將要融化一般。
第二天是尊主上任期滿一個月,雖然秩序內部大部分人對這位尊主並不認可,但是沒有人敢明面反對。故而這一天仍然舉行了秩序的祭天儀式,所有玄術師跪拜天書,行敬奉之禮。
完成這道程式之後,玄術師的信仰能量才真正開始啟用。晚上有聚餐,月莧本不打算來,但是整個家屬大院的女人小孩都參加,她便也帶著白羽過來了。
秦菜已經不參加這樣的聚會,現在的她更喜歡呆在天廬灣別墅的負一樓,哪也不去。燕重歡也極少出現,但他如今是尊主使者,他如果出現,通常就表示尊主有新的命令。
這場聚餐氣氛非常糟糕,原秩序的人同秦菜所帶的人本來就是水火不融。只是迫於秦菜淫威,不敢反抗。而且這時候還必須討好這幫人,因為這撥人最得秦菜信任,是秦菜能夠繼任尊主的功臣,個個位高權重。
聚餐到中途,白芨準備離開,剛要出門的時候,突然遇到在門口玩耍的白羽。白羽抬起頭看見他,突然放聲大哭。白河是最疼女兒的,趕緊起身去抱她。她一把抱住白河:“壞叔叔欺負媽媽!爸爸打他,打他!”
白河看了一眼白芨,正對上白芨的目光。他低頭擦乾白羽的眼淚,低聲問:“壞叔叔什麼時候欺負媽媽?”
“他”白羽還要再說話,月莧過來一把抱住她,眼圈微紅:“沒事,別聽小孩子胡說。”
白河站起身,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的目光染上凜冽殺意:“如果是你個男人,你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白芨連表情也沒有變過一分:“我j□j了她。”
白河目似噴火,白芨卻冷靜得多:“你不是讓我說嗎?我說了。”
那時候秦菜正在負一樓,現在能量不夠,她不能再隨意使用五行逆轉之術。但是她研究出了許多別的法陣,比如清洗江子矜罪孽那一種。另外在裝天書的盒子裡居然還有一個暗格,在裡面,秦菜發現了那張神秘的人間會員卡,那張本該由秩序尊主持有的會員卡。
秦菜查詢了裡面的能量壽數,結果發現裡面竟然是一筆近乎天文數字的負值。能量為負,即成了罪孽。這張卡確實是尊主掌管的,但是它真的不是尊主一個人的,它代表一個組織,所有的功德和罪惡。功德的積累,是需要善行,但是非常少。每做一件善行,從當事人到指揮再到組織,逐步扣除,根本就所剩無幾。可是如果犯下一件惡行,可能累積罪孽是善行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如果撤除資源部,這筆賬拿什麼去清?
而且天道一個甲子會清算一次,上個尊主欠下這筆近乎天文數字的鉅債,一個甲子,拿什麼去填?
她正想事,外面突然有人敲門,是燕重歡。秦菜皺眉:“說話。”燕重歡也不想在這時候打擾秦菜,但他不得不說:“白判官長和白河先生打起來了。”
秦菜深吸一口氣:“原因?”
燕重歡輕聲道:“白河懷疑白芨非禮月莧,白芨當場承認了。”
秦菜將卡放回天書盒子裡,起身出去。聚餐的地點離天廬灣不遠,但是秦菜到達現場的時候白河已經跟白芨打得不可開交。秦菜一直站在旁邊,白河和白芨二人動手,現場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