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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宋軼似乎被他給氣著了,也不打算告訴他,兩人就這樣僵持沒有任何意義。誠然他也覺得宋軼這小身板即便是雄性,對男人而言都是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但若被那個變態發現她是女兒身,恐怕就危險了。

拓跋琿轉頭,“你是北涼皇子。”

“北涼皇子就不能冒險,我這種平頭百姓就能被你拿去隨便犧牲?”宋軼的火氣更大了,“拓跋琿,你這種思想要不得,更不該以廷尉身份宣之於口!”

宋軼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全身毛都炸了起來。

拓跋琿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沮渠牧道:“她說得對。”

這可好,連他維護的階層都不肯站他這一邊。

宋軼轉頭,衷心讚道:“阿牧,你的漢語進步了。”

事情就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決定了。其實,從各方面衡量,拓跋琿也覺得沮渠牧更合適,因為他的身高體型,與那兩具男子骸骨更相近。

既然選好了誘餌,就要引蛇出洞。如何讓一個美男出現在眾目睽睽之前,被更多的人看到,對於漱玉齋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日,宋軼便畫了幾張拓跋琿的簡筆畫,騎馬的、練劍的、上戰場的、挑燈夜讀的等等,其實他這樣的美人,只消往人前一站,便足夠惹得人想入非非了,自然不需要那些刻意勾引人的畫像,那未免低劣,失了身份。

真真男子的美好,最吸引人的地方,也從來不是什麼出浴圖這類賣弄□□的畫。正經的場景,禁慾的氣息,看似尋常的畫面,宋軼刻畫出了他舉止風雅,高貴無華,生生滋長出一個皇子該有的威嚴氣度,高不可攀,惹人憧憬。

兩個大男人看了又看,甚覺不可思議。

拓跋琿之所以不願意沮渠牧當誘餌,便是考慮到拿他去引誘人,失了一國皇子的威嚴。可看到這本美人譜,他突然覺得,此畫譜不但能夠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拓跋琿還會因此聲名鵲起,因為他站在戰場上的氣勢,分明是一位王者。

這是宋軼頭一回用畫像代替文字出美人譜,誰叫平城認識漢字的人沒幾個呢。

“如何?”宋軼得意地翹著小腿兒,每個腳趾頭都在求表揚。

拓跋琿十分滿意地點頭,對沮渠牧道:“若是牧皇子沒有異議,明日便發散出去,沒事多出去遛遛,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

這本《美人譜》被刻印出來時,果然如預期的那般,惹得平城的年輕人熱血沸騰。美人沒有出處,沒有標明身份,以免把人給嚇跑了。

又是三日不見沮渠牧,武威公主百無聊賴,明明以前沒這個人她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這才幾日功夫,看不到那張臉,她就覺得什麼東西都黯淡無光。

武威公主一劍將面前的畫像劈了個稀巴爛,破碎的畫紙上,只有一個單薄的輪廓,輪廓裡寫著宋軼兩個大字。

畫紙被劈得稀巴爛她似乎還不解恨,又用腳狠狠碾下去,彷彿那是宋軼那張臉一般。

“狐狸精!”武威公主直將宋軼的畫像碾得支離破碎,才狠狠啐來一口。

“招沮渠摩入宮!”

她就不信了,眼看沮渠摩上位,沮渠牧會無動於衷?

男人縱容不得,自己若這次遷就了他,會讓他以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心裡裝著別人,她要讓他明白,他只能將她放在第一位,也只有她能達成他的心願,實現他的抱負。

可看到沮渠摩那張臉,武威公主覺得這是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套。明明是血脈相承的兄弟,容貌怎麼差別這麼大?

舉止粗魯,談吐粗俗,哪裡能及沮渠牧分毫?

驕傲的公主何曾這般委屈過自己?

與沮渠摩相處的時候,她的視線幾乎沒落在他身上過。真正的不正眼瞧,就是她這般了。沮渠摩哪裡會看不出來?但心想著,北魏公主親自招他入宮,他就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只要有了接觸,就有機會將她擺平,讓她臣服在他身下。

這又不是第一個喜歡上沮渠牧被他強奪的人。他的妾室李氏,當年對沮渠牧是何等死心塌地,被自己納進府裡還尋死覓活,可結果呢,不到半年時間,倒是比誰都會勾引他,跟其他妾室爭寵,鬥得你死我活,一見到他就如發、情的小貓,扭腰擺臀,恨不能整日粘在他身上。

女人麼,不就是那麼回事?夫為天,只要他成了她的男人,她便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眼下她越是拿喬,往後讓她委身於他便越是爽快,他一點不生氣。

武威公主敏銳地捕捉到那一剎那沮渠摩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