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憐心想:“眼前的老婦人是或者不是妖精又怎樣?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她好歹於我無害!只要學會了貂禪的本事,就算被別人嫉妒被恨死,也總比獨守空房憋死的好!”
她死勁咬了一下紅唇,渾出膽子道:“想!還請乾孃即刻便傳授技藝於小憐。”
“你的相貌幾可近於貂禪,而身材也與之相當,若真是能狠下心來練習,當今的皇帝絕對要專寵淑妃你一人。只是……攖”
“只是什麼?請乾孃直言。”
“習這絕技甚難,就不知你可願拋棄女子所有的顏面為之?償”
“拋棄……所有顏面?”
“對……非這般不可!”
馮小憐大惑不解,她身形一晃,顫問:“怎地要如此?”
“你的問題太多,乾孃只負責傳授方法,無力一一解答,習還是不習自己儘快拿主意。”
馮小憐心有少許餘悸,“習……請乾孃繼續往下說。”
武贏天接著敘說。
“貂禪她得勾欄真傳,其技乃是鴇母寧湄湄所授。”
“勾欄中技藝最佳之人莫過於花魁,她們所接之客大都為妻妾成群的權勢貴人士,這些貴客的妻妾中還不乏姿色非凡至勝於花魁者,可他們依然趨之如騖,大撒金銀,你可知為何?”
被問者搖頭。
“說出來也不稀罕,其實也就是儘可能地投其所好……以常人難以企及的特殊路數。”
“世上的美女何其之多,美貌只是引子,各花各有別人取代不了的特色,僅憑外在的新鮮勁,誰也難獨芳長豔於賞花之人。”
“女子若欲有目的地牢牢捕獲男子的心,真正的殺伐就是顛覆傳統的床笫之歡套路,除了演繹出迎合男子嗜好的無盡風***之外,同時要變被動為主動,完全掌控局面。”
聞者半悟頷首。
“勾欄院所得銀兩的多少除了花魁自身的姿色價碼之外還有另一特色,那便是時間。”
“花魁接客是以時辰來計算的,而且是每半個時辰算一次錢,真可謂時間便是金錢。”
“可……但凡雲雨老客,其身子骨都不行,他們通常都是銀樣鑞槍頭,別說挨不過半個時辰,就是小半個時辰也難以為繼。”
“春風無度方能斂財無數,當春風已逝,如何無中生有,令春再來?”
聞者目不轉睛。
“營造斂財時間於能信手拈來春風的花魁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她們略施妙招便能讓這些身衰力弱之財神貴客纏綿數個時辰,此賺錢之技便是花魁絕技。”
“貂蟬既能用此術將董卓收拾得服服帖帖,乾孃想……當今這位嬪妃數不勝數,已然將自己累為銀樣鑞槍頭的皇帝在面對春風無度之術時恐怕也在劫難逃。”
旁人亟不可待地表態道:“小憐願習這春風無度之術!”
真要傳授閨房秘籍時,此位乾孃突然間有些後悔,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悽然笑道:“莫急莫急,畢竟時間過去很久了,乾孃須好生回憶一下細節。另外還需要準備些器物,此事等晚上再說。”
馮小憐很心急,“乾孃,不必等到晚上,需要什麼由小憐來弄即可。”
“鳥蛋!你能弄來鳥蛋麼?”
“乾孃說什麼,鳥蛋?”
“嗯。”
“好奇怪,為何要這東西?”
其實武贏天對貂蟬所說許多東西也是一知半解,當時並無詢問,於是不想過多去解釋,因為無從去解釋,只需原樣照搬就好。
“她”輕輕拍了拍人,倚老賣老。
“行了,小憐,你也別太心急,這些事還是由乾孃親自來弄。”
“因為這裡畢竟是守衛森嚴的皇宮,等天黑了我才方便出去弄鳥蛋,所以一切都要等到太陽下山之後。”
這一日對於馮小憐來說,天黑得特別慢。
不過……
這一日對於同時身兼乾孃與師父雙名的武贏天來說卻是極好,因為她美美地享受到了乾女兒出於討好而盡心所為的一整套按磽案杌服務。
[夜深人靜,雲聚無月……]
馮小憐翹首期盼良久之後,妖精幹娘終於從牆外面飛身回來了。“她”此番夜行收穫不小,那鼓鼓的囊包中貌似裝進了不少的物件。
“啪、啪、啪……”
武贏天將取回的東西一件件擺於桌上:有一大堆的金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