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張六、李七三人是不認識褚雲峰的,但卻不知褚雲峰是否認識他們,因為他們在江湖上早已是成名人物。而褚雲峰過去幾年在陽天雷手下做的工作,就正是專門留心江湖人物的行動的,是以未必不會認識他們。
楊婉乘機說道:“我是一個無名小卒,這差使正好由我擔當。”
王五說道:“是啊,楊兄的本領很是不錯,我們不方便去,由楊兄去也是一樣。”
王五在那酒店中見識過楊婉的本領,很想籠絡他,故此極力推薦。楊婉是他帶來的人,倘若立了功勞,他的面上也有光彩。
羅俊看了楊婉一眼,說道:“五哥推薦楊兄,一定不會錯。”當下伸出手來與楊婉相握。
楊婉知道羅俊是存心試探她的功夫,假如不願與他握手,當下合掌一揖,說道:“多承寨主折節下交,小可卻是不敢高攀。”她合掌作揖,十指指尖向前伸出,羅俊的手掌碰著她的指尖,只覺渾身一麻,不由自己地退了兩步。原來已是給楊婉的指尖點了他掌心的“勞宮穴”。幸而楊婉用的不是重手法點穴,否則羅俊己是要當場摔倒。
羅俊是練有鐵砂掌功夫的,皮粗肉厚,想不到給楊婉的小指輕輕一碰,就著了道兒,不禁吃了一驚,隨即哈哈笑道:“楊兄好功夫,不必客氣,不必客氣,楊兄是去得的了!”當下叫楊婉換過嘍兵的衣服,便即帶她前往。
羅俊帶領楊婉到“聚義廳”前,只見已有幾個冒充僕役的好手在那裡等候。就在此時,只聽得有人叫道:“貴客到!”剛才給羅俊報訊的那個頭目,已是陪著褚、孟二人來了。
羅俊把手一擺,說道:“你們在階下伺候。”吩咐了這一句話,便徑自上前迎接‘貴賓’,不再理會楊婉了!
原來羅俊雖然知道楊婉本領了得,卻因為她畢竟是新來乍到,羅俊還不敢倚為心腹,是以叫她和另外幾個人在階下“伺候”,準備在必要之時才動用他們,在廳內“伺候”的“僕役”,才是竇安平和他的親信。楊婉頗感不安,不過在階下也可以看見“聚義廳”中的動靜,只好讓他這樣安排了。
且說褚雲峰遞進拜匣,果然得到竇安平的接納,以隆重的禮節招待,心中甚為高興,以為是已然瞞得過去,於是歡歡喜喜的和孟明霞進來拜見竇安平。走到了“聚義廳”前,忽見階前排列的嘍兵之中,有一個人似曾相識。
褚雲峰在琅瑪山的那一晚是曾經和楊婉交過手的,當時楊婉也是這樣嘍兵打扮,臉上也是搽了阿蓋所給的草藥,改了容的。因此褚雲峰仔細一看,使認出了她。
褚雲峰吃了一驚,輕輕地碰了孟明霞一下,孟明霞也注意到了。階下的嘍兵站過兩邊,楊婉還特地彎腰,說了一個“請”字。
孟明霞在琅瑪山的時候,也曾見過一次楊婉,當時沒有認出是她,此際聽到她的聲音,又給褚雲峰輕輕一碰,登時恍然大悟,知道定是楊婉無疑。
孟明霞真是又驚又喜,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一上飛龍山,未曾見著竇安平,就先見著了楊碗。
褚、孟二人都是精明能幹的,看見楊婉目光有異,而且那個“請”字,也不應該由一個“嘍兵”說出來。她那樣大膽,做出與“身份”不相稱的舉動,定然是有用意的了。
羅俊也是稍梢起了一點疑心,不過一來因為楊婉是王五極力保薦的“朋友”,他信得過王五的忠誠,縱然懷疑,也想不到楊婉和褚、孟二人是早已相識的;二來楊婉也只是說了一個“請”字,並沒有其他異樣的動作。羅俊以為她是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這種場合,想“表現”一下自己而已。因此心中雖然稍感不滿,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褚雲峰,孟明霞在羅俊的陪同之下,踏進“聚義廳”,只見已有兩人在堂中相候。一個是魁梧的漢子,一個是白眉鷹鼻的老者。
那魁梧的漢子站了起來,哈哈笑道:“竇某不才,得褚兄、孟兄光臨敝寨,幸何如之。招待不用,尚祈恕罪。”
褚雲峰知道此人便是飛龍山的竇安平,便也哈哈笑道:“都是自己人,竇寨主客氣什麼?”
竇安平笑道:“不錯,褚兄想必知道我與令師伯的關係。咱們就好比一家人一樣,以後還得多多仰仗褚兄的提攜呢。”
褚雲峰道:“竇寨主這麼說可是見外了。既然是一家人,還說得到什麼提攜不提攜的?”
竇安平哈哈笑道:“褚兄說得不錯,竇某失言了。這位孟兄弟是——”
褚雲峰道:“這位孟兄弟是新來的人,敝師伯叫我帶他在江湖歷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