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挑眉;趕忙上來行禮道:“奴才拜見二……八阿哥。”
“半年沒回來,我就升級成二八阿哥了。”林琳從鼻子裡出了一聲氣,頗有些不舒坦,“行了,按著以前叫‘二爺’就行,哪來那麼多虛禮?”
二管家還沒搭話,林璐插嘴道:“這可不行,八阿哥屈尊俯就,舍下蓬蓽生輝。是我府上奴才不懂事,熱您發笑了。”
他說這話倒沒有冷嘲熱諷的意思,剛剛兩人在馬車上把事情說開了,這幾個月來中間產生的隔閡就此消散了,林璐這番話主要是說給旁邊的小利子聽的。
林琳白了他一眼,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催促道:“你抓緊去裡面看看,賈璉這次急火火來找你,未必沒有正經事情。”不然也不會專門挑人家新婚後立刻來找。
賈家不過是一夥小人物,以林琳此時的身份能力,捏死他們不比捏死一群螞蟻費勁多少,可是林琳真不想這麼簡單就把人弄死,當年的仇還沒有清算呢,哪裡能這麼容易就叫他們一家子人痛痛快快死掉?
兩人肩並著肩進了客廳,一推門就看到賈璉坐立不安端著茶杯在裡面亂轉著,如同熱鍋裡的螞蟻。
賈璉一轉頭,正好看到林琳清麗俊美的容顏,愣了一下子,趕忙過來行禮:“下官叩見八阿哥,八阿哥吉祥。”雖然他是第一次稱呼林琳八阿哥,說起話來卻有一點也不帶打哏,說的無比流暢。
林琳眼皮也沒抬,一撩袍子直接越過他,自顧自走到主位上坐下。林璐笑眯眯上前把賈璉扶了起來:“璉二表哥,兄弟資歷淺見識有限,昨日多賴你多方提點才沒有鬧笑話。正想著向你同嫂子致謝去還沒有成行,你怎麼今天就過來了?”一面說一面吆喝人換熱茶。
小利子屁顛屁顛走了過來,十分殷勤地掀開茶蓋倒水。
林璐往茶壺裡掃了一眼,眼波微閃。他看得出來賈璉來了一段時間了,而且心情煩躁,所以才一杯接著一杯地灌水,這是有意轉移注意力讓自己的心情平穩下來。
以賈璉的心智,多少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竟然焦急成這樣了,林璐也覺得事情不簡單,收斂了看戲的心情,等著他的下文。
賈璉苦笑了一聲,強忍著自己如焚的心焦,嘆息道:“我、我真是沒有臉見表弟了,這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別說說出來了,他光想想都覺得燙嘴。
林璐眯了眯眼睛:“可是府上又有新方法想出來同外甥外孫取樂?”他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昨日宴席結束後,和親王福晉手下的一等丫鬟偷偷過來暗示他,要小心榮國府老太君。
別說林璐的內在不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他就是沒有上輩子的經歷,早在四年前就被賈家一出接著一出的算計搞得煩不勝煩了,林璐心中對自己的外家沒有絲毫的牽扯不捨,掃一眼賈璉的臉色,冷笑道:“二表哥有話不妨直說,我也一向是最恩怨分明的,分得清好歹。二表哥拿真心對我,我自然不會對二表哥隔著肚皮。”
這話就是在明說事情不會牽扯到他,賈璉雖然仍然有疑慮,卻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行,大表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當著八阿哥的面,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且先跟我說實話,林表妹到底有沒有跟寶玉立過婚約?”
林璐一驚,端著茶杯的手跟著一抖,熱茶潑到手上,燙起了一片紅腫。此時他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把茶杯一摔,皺眉道:“二表哥這話是從哪裡來的?黛玉幾時同賈寶玉有勞什子狗屁婚約?”
林琳黑著臉走過來,抓過他的手給他擦上面的茶屑,檢查一番沒有大礙,給旁邊候著的小利子使了一個眼色,看著小太監走出門,方才捏著林璐的手緊挨著他坐下。
賈璉一看他的反應就明白這確實是空穴來風,是賈母自己搞出來的事情,嘆息道:“不滿表弟說,老太太晌午已經遞了牌子進宮,請太后娘娘下旨,把林表妹賜給寶玉為妻呢。”
“她敢!”林璐順帶著把桌布往地上一撕,氣得呼呼喘氣了粗氣,“她以為她是個什麼狗屁東西,敢肖想我妹妹?!”
想想福隆安,人家是忠勇公府的嫡長子,為了林黛玉捱了兩回打,丟了半條命,轟轟烈烈鬧到乾隆那裡,放棄了娶公主的無上殊榮,又相看過分數不低,林璐才不甘不願勉強算是預設了這個婚事。
賈寶玉?這塊破石頭是個什麼東西,賈母也他媽敢放話說要娶他妹妹?林璐到最後氣得都笑了出來:“我倒是奇了,八阿哥是太后娘娘的親孫子呢,難道當年我們同薛家的事,娘娘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我家同貴府二房早就疏遠了的,娘娘慈恩浩蕩,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