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來,我領你去繡房,好好兒的做幾身衣裳,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兒這身冬衣,瞧著有些小,明兒做合身的。”
沈氏婆媳行了一程,回頭望向何氏。
張雙雙道:“娘可瞧出三嬸有些不尋常?”
沈氏笑了兩聲,“她是個不安分的,你三叔卻是守矩之人,不屑與她計較。你二叔一個候爵是跑不掉的,西北打了幾年仗,活著的大將軍只得五位,楊元帥父子早有爵位,就剩你二叔與陸、程兩位大將軍。”
張雙雙想到何氏一個勁地巴結討好慕容氏母女,心下就想笑,“二房能結李、羅兩門好親,娘是立有大功的。”
何氏不會平白無故地巴結慕容氏,張雙雙雖猜不出緣由,但也不懼二房、三房的關係拉近。沈氏幫著二房的少爺、小姐尋了好親,慕容氏雖是個性子大咧的,卻是記恩的人。
“這功是候爺、太太的,人選亦是他們幫著訂下的。”
張雙雙不解,這明明就是沈氏夫婦倆幫忙訂下的,那些日子連江傳嗣、江傳良兄弟都派上用場,幫忙打探那幾戶人家的品性、家風。
沈氏提點道:“有些事,本是幫了忙的,但提一回便罷。不可時時掛在嘴邊,說得多了,本是恩情一件,反倒生怨了。再則,二叔是你翁爹的親弟弟,身為兄嫂幫襯著些也是本分。”
張雙雙嚅嚅地應了,反覆品味著沈氏的這番話。
沈氏又道:“身為長房長媳,就得大度一些,要有個長媳的樣子。後面的叔叔們過好了,你的日子也輕鬆,要是他們過不好,有個三短兩難的,你還能不管?”
張雙雙心下一沉,難不成沈氏這話是在暗示什麼,說她在傳業的婚事上未曾出力,就連準備聘禮的事,也不大過問。
可不能讓要到手的文忠候爵位落到旁人身上去,那是他們的,更是她兒子的。張雙雙一臉謙恭:“還請母親指點,兒媳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沈氏舒了口氣,“我是瞧著你長大的,張家與江家是世交,馬上就要到年關,讓你管理的事,你也得多用些心。雖說孩子重要,可家裡的事亦重要。說到累,我不比你累麼?上有翁婆,下還有兒孫一大堆,哪邊不得操心。
就算事多,也是樣樣盡心的。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明兒你過來與我核對送給各府的禮單。二房那邊,到時候我再問問,是一處送禮,還是分開送禮?三房這幾年是與我們分開的,但你祖父、祖母這邊的禮是我們大房在負責的。”
☆、237說漏嘴
張雙雙想到自己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一男一女,最大的不過四歲,最小的亦才幾個月,操心的地方也夠多了。在生女兒前,她原還有一個兒子,因她忙著打理家務,疏於照料,染病夭折了,想到那個還未滿週歲的兒子,張雙雙就覺得一陣心疼。而今得了個女兒,正捧在手心裡一般地疼愛著。
沈氏現在卻怪她不幫忙打理家務,這右相府、文忠候府人多,祖孫四輩人了,各房有各房的心思,她亦著實用不過心思。
張雙雙想著自懷綺姐兒以來,便極少過問府裡事務,一切都是由著沈氏打點、張羅著,這麼一大家子人,都靠著沈氏管理,著實辛苦,她是兒媳,本應替婆母分擔,想到這些,她心下愧疚,輕聲答道:“娘放心,我會多用些心的。”
沈氏道:“你不想管,三房可巴不得把候爺、太太的世交、姻親都一併奪了去。”
自打江舜誠得了個世襲罔替的文忠候爵位,隱約之間,一切發生了改變。甚至連與江府交好的聞其貴都少來江家。
“娘,我聽大哥說,聞家與崔相府走得親近?”
“就因為你祖父、翁爹將老五調到揚州為官,聞大人與你祖父生了嫌隙,甚至連老五也寫信去聞府,訴苦說家裡人不待見他,不給他們夫妻好日子過。聽說前些日子,從江南送來了三車東西,全是老五夫婦孝敬給聞府的。”
江書麒遠赴揚州,原以為會安靜下來,不曾想剛到初到揚州還算安分,沒到三個月就蹦達開來。知江舜誠父子是有意將他送往揚州,要是再回皇城有些難,就在初達揚州時寫過一封家書,後來再不寫信了。他挑唆聞雅霜。竄掇著聞其貴幫忙打點行走,想回皇城來。
江舜誠自有用意,聞其貴就此事找他商量,江舜誠一口咬定,要江書麒在揚州鍛鍊幾年。
但,聞其貴不同意了,雖說揚州是富庶之地,可江書麒一個小小的學正,上有知州大人,下還有那麼大大小小的官員。在揚州的日子亦過得極苦。尤其是聞雅霜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