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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不能被人所提到、也不願被人知曉的痛苦往事……”

素妍愕然。

青嬤嬤平靜如初,“長平縣主最怕被人提起的就是她是漁村的孤女,無親人、無父母,沒有孃家的人最怕就是看到別人有孃家。以前如何我且不論,但我知道她真的變了,再也不是郡主認識的那個師妹。”

不明白,青嬤嬤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這些日子,飛飛的確是變了。心變了、心情也變了,就連對許多事的看法亦變了。

“老奴陪她住在別苑,她雖每日深居簡出,可總會想到以前的痛苦。老奴未去別苑時,她雖也會哭,卻不如我去後哭得多,整日裡那雙眼睛都是紅腫的,就沒幾日看上去是神采奕奕的。”

青嬤嬤是過來人,更是個心細的人,她的話,素妍信。

懷孕的女人難免心思繁複,想得多些,可整日的哭倒是素妍沒想到的。“飛飛為什麼哭?”在她記憶裡,飛飛並不是一個脆弱的人,怎的經常哭,莫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她盡了最大的努力給飛飛添置嫁妝,慕容氏、寧西郡主亦都添了禮,就連江家各房的太太算是兩頭添禮:女方那邊添了,江書麟這邊也添了。

青嬤嬤道:“老奴不願見到莊子上的故人,是怕想到自己丈夫和逝去的兒子,更怕想到成親那兩年,在莊子上過著的快樂日子。好的、壞的,都怕去想。我看長平縣主也是這樣。上回郡主去瞧她,她既歡喜又害怕,就和我的心情差不多。”

素妍身上牽涉著柳飛飛過往的喜與哀,痛與悲,若真是如此,她不是該適當原離柳飛飛。明知她心裡的苦,還經常出現,用自己的存在提醒柳飛飛的痛苦。

成親了,她便要隨江書麟離開皇城。到了西北他們應該是快樂的。

素妍回想曾經,她被禁錮庵堂,也曾遇到過幾回江家的故交太太、夫人,可她卻不敢認,只得遠遠地望著,心如刀絞,時光煎熬,寧可獨自承受,也不願與故交熟識們相認。

過去與現在交蘀的不僅是時光,還有隱藏在記憶深處的苦難與美好,讓人難以應對。

“你的話我懂。明日我會與六哥和飛飛談話,往後,飛飛於我就只是六嫂。”

青嬤嬤見她明白過來,微微點頭。

素妍又寫了一會兒字,這才上榻歇下。

天色剛亮,白菲便第一個起床,樓下的丫頭們也相繼起來,打水的、梳洗的,去大廚房裡領粥點的。匆匆用罷晨食,素妍攜了青嬤嬤、白芷往如意堂去。

自她回到皇城,無論何時,得月閣裡都會留下一個自己貼心的大丫頭守著,看守她屋裡的貴重東西。

白菲坐在窗戶前,飛針走線,給素妍繡頭上用的絲絛。前兒素妍又描了幾個新式樣

,託她繡制,瞧上去極好看。

北花園裡,有下人正在拆喜棚。下人們相互吆喝,將插入土地一尺深的一丈多高木棍扒出,帳篷隨著幾根木棍扒去而緩緩,有人大喊:“別弄髒了帳篷,小心扶著!”

素妍放緩腳步,“二十八日是三爺的婚期,還有半個月就至,怎麼拆了。”

按理也可以不拆,文忠候府最多的就是人手。

早前江舜誠夫婦原以為吃不上三爺江傳遠的喜酒,可重新與李家定了吉日,這回江舜誠夫婦都舀定主意要吃了二房長孫的喜酒再離開皇城。

青嬤嬤道:“府裡的人丁興旺,這十八頂用來搭喜棚的帳篷都是特做的。近來陰雨綿綿,大太太怕淋壞了帳篷。清晨止了雨,就令人拆了。要是再下起雨來,還不知道又拖到什麼時候,這府裡突然有這許多的喜棚,讓人瞧著也古怪。”

二月的後花園,因為下過雨,欲暖乍寒,反有些晚冬的冷意襲人。地上溼漉漉的,小徑上鋪有石板、石子,徑邊的花草上噙著晶瑩欲滴的露珠,像美人臉頰上的淚珠兒。

到了如意堂花廳,屋子裡已坐滿了人。

江素婷與丈夫張德松坐在一邊,四個兒女分站在他們身後。

見到素妍,喚聲“妹妹”,滿臉笑容,只喊得她身後的四個兒女一臉好奇,個個都打量起素妍。江素妍招呼道:“快過來,你回皇城,我還沒來得及瞧瞧呢。上回大伯過大笀,我們一家也未能趕來,瞧瞧我這妹妹長得還真跟仙女一樣。”

張德松含笑坐著,他是江舜誠的侄女媳,又與江舜誠有師生情義,今兒這認親儀式也得在場。

江素婷幾歲時就被老僕送到了皇城,江誠信夫婦知道虞氏最盼有個女兒,與虞氏也算是母女情分。雖有這情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