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嘆道:“與你們說件奇事!你們想不到吧。嶺雪居士竟然是左肩王妃,她用了一年半的時間繪了《百花圖》,真是厲害呀!不愧是朱武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百花圖,春、夏、秋、冬四季皆有,今兒賞圖時,已經有人出了天價。紋銀一百萬兩,一百萬兩啊……”
秦京面露驚愕。
一百萬兩的字畫,當真是世間少有。
曹玉臻卻一早就知道了素妍的身份。
江素妍身負才華,不是偽裝。是確有其才。
她是當世奇女子!
傅右相又道:“更驚奇的還在晌午時分,牡丹、玫瑰圖居然吸引了十幾蝴蝶而至,這還是正月呢,居然就有蝴蝶了,你們說。這不是奇聞嗎?”
正說著時,隔壁雅間裡就傳出幾個男子的聲音。
一個深沉的聲音道:“聽說,左肩王妃原是百花誕出生,出生之時,江家後花園裡本已開過的梅花突然又開了。荷花池裡竟然開了一株亭亭玉立的白蓮。”
一個尖銳之音:“有這等事?”
深沉音的男子道:“這許多年來,江家人一直不敢說,生怕有人將自家愛女視若妖孽,可如今證實,不是妖孽,乃是神女轉世。你們是沒瞧見她繪的《百花圖》,讓人震撼啊,蘭花俏麗,蓮花亭亭玉植……”
另一個語調柔緩的道:“我還聽說一件事奇事,幾年前,鎮國大長公主苦於膝下無子,想為神武候納妾,這時候尚未出閣的左肩王妃託九公主捎了句話,說鎮國大長公主命中有三子,讓她耐心等候……”
尖銳音道:“真的假的?”
深沉音道:“我也聽說過此事。去歲九月,六公主誕下嫡長子,特意封了百金作為玉口金言的酬謝。就今兒早上,又親自送了百金過去,再作感謝!”
又有人神秘兮兮地道:“我還與你們說件奇事。”
眾人側耳聆聽。
神秘兮兮地人道:“去歲十一月初,珊瑚郡主被翰林院曹侍讀的小妾胡氏算計,險些丟了性命。次日晚上,左肩王妃就做了個惡夢,夢見珊瑚郡主被人灌毒藥、毀容貌,還以珊瑚郡主染疫身亡為丟到了郊外無色庵裡。珊瑚郡主醒來後,瞧見自己容貌盡毀,當場就幾近瘋狂,後來突然有左肩王妃陪嫁莊子上的婆子尋來,這才搭救了她……”
尖銳音問:“這人是誰?”
“我認得他。是大理寺的吏目。”深沉音問,“聽說這案子鬧到大理寺了?”
“正是,今兒白大人著我記錄,是聽大公主府裡的大管家,又有無色庵的師太、居士等口供所述!就連靜心居士也說,當時聽聞左肩王妃因為一場惡夢便要尋人,深感好笑,可後來還真在庵中尋到了沒了半條命的珊瑚郡主,接到莊子上調養了數日,又從太醫院花重金買了玉顏復肌膏,這才一日日康復起來……”
傅右相聽明白曹玉臻尋自己的緣故,“你不該是為了隔壁諸人議論之事來尋我的?”
曹玉臻一直想不明白,這其間到底是何緣故,沒想卻有此節。
秦京一臉驚色,“這件事和左肩王妃扯上關係了?”
傅右相現在還在想昔日送畫給素妍的事,素妍沒有多想,反而容恕了傅宜心。素妍可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既然插手救了珊瑚郡主,或許就不會中途撒手不管。
因一個夢,就出手助人,當真是聞所未聞,但聽眾人說來,又不像是假的。
還在正月裡,不就有了十幾只蝴蝶穿梭在百花圖上,又有什麼不能信的。
傅右相冷聲厲喝:“寵妾滅妻,你不好好反思,倒尋我幫忙。我若幫了,還有沒有天理?”他倏地起身,拂袖而去,連茶水都未飲上一口。
秦京一臉同情地看著曹玉臻。“妻室就是妻室,你是知道的,我岳父、岳母和我娘子。最忌恨的便是妻妾間沒了尊卑、失了體統……”
早前還想幫一把,這會兒聽隔壁一說。再不能幫。
難怪瞧著古怪,這事的背後竟是左肩王妃。
她若想助的人,就一定會助。
只怕,珊瑚郡主也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如此猖狂。
秦京伸手輕拍著他的肩,“曹兄,你不該瞞我。清官難斷家務事。我瞧著,你還是與珊瑚郡主賠罪認錯。”
也走了!
靜寂的雅室裡只餘下曹玉臻。
隔壁房間裡神乎其神的議論還在繼續。
深沉音道:“我聽聞,但凡能近左肩王妃者,便能化險為夷。沾上祥瑞之氣。珊瑚郡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