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再考一次,那不是一樣麼?忍不住就咕噥出聲:「可我先前就沒考過,而且──」
說著,我不禁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平淡,卻也正朝我看來,這會兒便再不敢說什麼,連忙閉嘴。
忽地,腦袋被輕輕一拍,就聽他似乎嘆了口氣,跟著溫和的說晚上回去,再幫我看看哪裡讀不懂的吧。
二十五
可那天晚上,傅寧抒沒有回來。
那天我早早就回去,等到夜都深了,還是沒見個影兒。同房這麼一陣子,除了他去幫東門先生取東西那次,從沒有遇過他晚上不回來的。
那會兒我邊猜邊等,越等越乏,才想起隔日有他的課,就算他臨時出去,總要回來上課的吧。
這麼想後,我即刻窩上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隔天起得晚,匆匆忙忙的,也沒注意他回來沒回來,就是去到講堂,一會兒……來的卻是文先生,一時就愣住了。
文先生進來,便說傅先生臨時有事兒,所以由她代上。
那時,不知誰就舉手了,問起這一門科考不考試……
要的,文先生說,卷子出好了,明日就考。
一時堂內唉聲連連……
文先生一如平常,制止了幾句,便講起課來。
一整堂課,我都沒聽進去──雖然平常也沒聽進多少,可一聽說卷子出好了,不知怎地就心不在焉。
卷子怎麼就出好了呀?
但他沒跟我說要考哪兒呢……
那時,我憋著想了一陣,才忍不住問李易謙,問他考試的卷子,是不是都由該科目的先生出的?
一般來說是……李易謙道,又疑惑我為什麼問。
我有點兒忘了是怎麼回答的……
只是想,也許他開始就是說說而已,沒真的想要洩題吧──雖然我想過這點兒,可他真說話不算話,一時還是覺著失落。
算啦……我想。
晚上回去,也不要問了……
可晚上,還是不見他回來,再隔天也是……
若把今天先算進去,那就是三天不在了。
我寫完卷子,繳了出去,回頭慢吞吞的收著東西。
後日就是中秋,今兒個許多學生都開始打包了,有些人家裡也派來了人來接──早上我就瞧見了,當初把我跟陸唯安的東西搬上來的人。
當然也看見了陸唯安……
其實在課堂上,或者早上集會,吃飯都是會遇到,只是那日過後,每次喊他要說話,雖然沒再被髮脾氣,可他也是很快的把頭撇過,理也不理的走開。
不過早上,他也有瞧見我,卻沒有走開。
我那時趕著去考試,只能快快的揮了揮手,就急急忙忙的走掉,也不知這樣,他會不會又不高興……
我收好後,離開講堂,打算去書庫。
路上不斷的瞧見有學生要離開,一夥人吵吵嚷嚷的,說著途中要去哪兒去哪兒的。
「──嘿!」
冷不防地,背後被拍了一下,我嚇了一跳要回頭,肩頭已經搭上來一手,跟著一側過頭,就瞧見丁駒一臉燦燦的笑。
那日之後,不知怎地,丁駒時常就來找我搭話……
說起來,以前和丁駒……唔……其實不大熟,他以前會和我說笑,可就是跟著陳慕平一塊兒鬧我。
倒是……
現在還會看見他和陸唯安、或陳慕平說話以及走一塊兒,但就是沒像是以前一樣同周文生一道,連位子都找人換了……
不過,班裡其他學生和周文生相處,還是同前時一樣──唔,應該是吧,有時也會看見陳慕平和周文生一塊兒去吃飯的。
陸唯安就少了……他……
「──小呆瓜考完了吧?」正想著,耳邊忽地響起丁駒連串的喳呼,他一個勁兒的問:「你幾時要回去?你往哪一路方向?說不準我能順路──」說著,臉又湊近點兒來,又說:「怎啦?補考不順利麼?」
我唔了一唔,不知怎麼跟他說……
補考是不能不過,不然就沒法兒待在書院裡了──昨天李易謙面無表情跟我說這事兒,就在書庫裡,盯著我念了一下午的書,直到晚飯的時候。
後來,還得一直跟他保證,回去會再讀一遍的,他才沒說要隨我回房……
讓他這麼逼著,是多少有把書給讀進了腦袋,可他嚴厲得緊,一點兒懶都不能躲,想起來就覺著有點兒磣人。
可總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