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面無表情地說。
“和什麼比?”
“比如說,市中心。”
“我以為我們在市中心挺有進展的。”
“確實有。”羅傑把頭扭向我。“我們正盯著合同問題。”
“合同問題?”我問。
“20多億的城市債券與合同發放給了少數族裔企業,”他說。“但在執行中卻出了些……問題。你還記得嗎,有個城市合同本來是授予一家女性企業的,結果背後的操縱者是白種男人?”
我點頭。“弄得市長很尷尬。”
“是的,我們要讓每個人都記得這事。”
“但那是市一級的問題,不是州一級的問題,”我說。
“妙就妙在這裡”羅傑笑著說,“這沒什麼,我們不用操心,反正那都是民主黨的問題。”
“我以為市長是盟友呢。”
“這是個選舉。”他輕快地說。
瑪麗安抱歉地聳了聳肩。
我看著我的筆記本。“我想問個問題。”
“隨便問。”
“好的。”我靠向前,“你對外表示支援墮胎,抨擊市長沒有認真貫徹發放給少數族裔的合同。我還了解到你秋天準備參加的一個勞動節集會。這些聽起來都……都不像是共和黨人的做法。我很不解。”
瑪麗安拿起一串葡萄,又把水果碗擺到我面前。我拿了個桃子。“你顯然是個聰明人,艾利。”她又坐回椅子上。“但你不怎麼關心政治,對嗎?”
我搖搖頭表示:對,的確不關心。
她笑著說。“這就是我聘請你的原因之一。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的太多。”
她居然記得我的話。
“我們國家現在的政治形勢遠比表面上看到的複雜。我們以前依靠的支持者現在已經不支援我們了。其他人,就是我們一貫忽略的人,倒很支援我們。”她從那串葡萄上扯下一粒。
“比如說勞工;現在有很多善於交際的保守派藍領工人。那些想要透過減少進口和移民數量來保障自己未來的人,他們討厭民主黨支援與中國自由貿易。如果有可能,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票投給帕特·布坎南2。我們要把這些人收到帳下。”
我思考了一下。“這我可以理解,但支援墮胎怎麼說?你這樣不就疏遠了黨內一個很有影響力的派別嗎?”
羅傑插進來說,“女人參加投票的比例高於男人。她們的投票至關重要。”
“我和羅傑在女性問題上有些分歧,”她打斷羅傑的話,“別誤會。我是真的認為女人應該對自己的生育有控制權。我希望,她們之所以投我的票,並不是因為我支援墮胎,而是因為贊同我的理念。”
“你的理念?”
“我們要怎麼解決她們關心的三大問題——教育、社保與醫保。”
“你聽起來像個民主黨。”
她把葡萄放在一張餐巾紙裡,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完全不同意你的意見,親愛的。兩黨討論的問題可能相同,但解決方法完全不同。”
羅傑突然打斷,“艾利,今天就到這裡吧。瑪麗安要休息了。”
她揮開他。
羅傑手機響起來,於是走到外面接電話了。
“那麼你的看法呢?”我從包裡掏出筆記本。
她沉默了一會兒,眼裡露出專注的神情。
“我認為我們社會存在的真正問題是界限不清,”她慢慢地說。“在這個真正全球化的環境裡,人們不知道思考什麼、做什麼、期待什麼。生活已經變得太可怕、太複雜、太多衝突。以前有的機會現在都沒有了。恐怖分子摧毀我們的地標建築,利益集團相互爭鬥;而政治,則以其自身的方式,反映這種混亂——這就是人們會混淆黨派之分的原因。”
我飛快地做著記錄。“你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我無法為所有的問題找到答案。但我認為人們需要強大的領導力,幫助他們找到答案、指明方向。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膚色、性別,或國籍,每個人都需要指引。一些非常成功的文明,像希臘文明、羅馬文明,甚至是猶太文明,他們的領導人都是既勇敢又有威望的,能夠帶領人們走出混沌,引導人們踏上更高的臺階。我想要抓住提供那種領導力的機會。如果不是我,那麼就是別人,但肯定要有人來做。我們的文明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我停下手裡的筆。她挺直腰,目光銳利而清澈,盯著我看。我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種魅力——抱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