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長腿,走過去挨著江瑤坐下。
江瑤用筷子夾了一塊牛腩,喂他嘴邊,朝他眨眨眼:“陳總剛剛那麼辛苦,多吃點牛肉補補身體。”
陳宴北揚揚眉,欣然享受著她的投餵。
然而薄唇剛剛張開,房間內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你先吃飯,我去看看。”陳宴北恢復平日的清冷表情,抬腿朝門口走去。
開啟門,林琳的身影出現眼前。
“陳總,剛才您書房的電話響了好一陣,我怕有什麼急事找您,就接聽了電話。電話裡的人說我們公司在東南亞市場的收購計劃遇到阻礙,有人從中作梗,我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想直接除掉那個人。”
“陳總,恕我直言,這樣做有相當大的法律風險,公司完成收購後是要在美國上市的,如果留下這個汙點,我怕證監會那邊……”
“你在教我做事?”陳宴北單手插兜,目光微冷的盯著她,周身寒意凌冽。
林琳被他眼底的冷漠逼得後退一步,戰戰兢兢道:“對、對不起老闆,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合法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何必採用最極端的那種?”
呵,陳宴北嘴邊溢位一抹冷笑。
真要按她說的那套玩,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何況,她根本連事情的全貌都不清楚,完全不是一個專業助理該有的工作態度。
“我花錢僱你,不是來聽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建議,ok?”陳宴北抬起下巴,用黑漆漆的眸睨著她,聲音聽不出什麼溫度。
無形的壓迫感像鋒利、冰冷的手術刀刺在喉尖,林琳像是被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絞住,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骨頭都在發抖,如墜冰窖。
“老闆,我、我……”她艱難開口,還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陳宴北直接抬手打斷,冷聲道:“回去找個男人嫁了吧。”
回去找個男人嫁了吧。
鋒利的手術刀最終刺了進去,正中林琳的喉尖。
她自詡跟那些以色伺人,早早就步入婚姻,依靠取悅男人過日子的女人不同,她是職場精英,獨立女性,能夠靠自己的工作能力獲得男人的尊重。
所以這一句話,完全摧毀了她一直以來的驕傲,讓她的內心防線直接崩潰。
但顯然,她的感受不在陳宴北的考慮範圍,他毫不在意地抬手,“嘭”的一聲將門甩上。
兩人在門口的對話,江瑤自然聽見了。
陳宴北冷著臉返回沙發坐下,見他臉色不好,江瑤上前拉住他的手,關切道:“怎麼啦,幹嘛對美女助理發這麼大脾氣,小心把人嚇走。”
陳宴北揉了下她的發頂,面色緩和幾分:“本來以為是個聰明的,結果看走眼。不僅私自接聽我的電話,還未知全貌隨意發表意見。”
那的確是有點蠢了,不過江瑤還是有些可惜:“哎,女性在職場本來就走得比男人艱難,即使不勝任你的助理,也可以在公司安排別的職位嘛。陳先生,你真的很懂怎麼傷害獨立女性誒……”
江瑤雖然一開始有些吃醋陳宴北身邊多了個美女助理,但跳脫開這個層面,她覺得能勝任陳宴北助理的,工作能力肯定沒話說。
陳宴北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下她的臉頰,黑眸裡的寒意完全轉變為寵溺:“所以剛剛是誰在吃醋?嗯?”
江瑤有點心虛:“嗯……小作怡情嘛。”
“作是什麼意思?”陳宴北微微揚眉。
江瑤怔愣了一瞬,她好像忘了這個時代還沒有“作精”這種形容詞,她眸光流轉,解釋道:“大概就是漂亮女人的專屬行為。”
嗯,陳宴北點點頭,活學活用:“陳太太,你真系特別作。”
噗——
江瑤沒忍住笑出聲,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看她的反應,陳宴北表情認真:“怎麼了?誇得不夠真誠嗎?”
江瑤把筷子塞到他手裡:“很真誠,非常真誠,但是菜都要涼了,我們趕緊開動。”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
陳宴北沒有立刻離開臥室,他大概知道書房的電話是誰打過來的,抬手直接撥了個號碼出去。
電話那頭,霍沉風的聲音響起:“喂?”
”是我。”
簡短的兩個字足夠證明身份,霍沉風立刻就聽出他的聲音,調侃道:“你書房居然有女助理在,不怕嫂子找你算賬吶?”
“那倒不用你操心”,陳宴北漫不經心道,“你查到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