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趕忙從我的臂彎裡爬出來,然後趴在床上抬起剛才枕在她身下的我的手,輕輕的為我揉捏著,拍打著,不時還將我的胳膊彎一彎,上下做著輕柔的動作,很輕快的語調:“胳膊啊胳膊,對不起啊,為了我讓你受苦了,你要乖乖的,變得更強壯哦,這一路還要麻煩你多多辛苦。”然後她飛快的在我的胳膊上輕輕啄了一下,笑嘻嘻的看著我,學著日本偶像劇裡的人物一般狠狠的點了下頭,“拜託了!”
“你啊!”我颳了刮她的小鼻頭,“淘氣。”
杉杉對著我調皮又不失嫵媚的笑著,然後忽然沒頭沒腦的說著:“你猜我昨晚做了一個什麼夢?”
我揉揉她的頭髮,輕語:“誰知道啊?你的小腦袋裡總是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啊。”她爬到我的胸前,兩隻胳膊枕在上面,拖著腮,眨著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翻飛自己的睫毛,“我夢見一個超級大……美女,親我來著!”然後她繼續探究的看著我,說著,“這個夢算不算春夢啊?”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囧極了,難道昨晚的輕吻被她發覺了?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確定當時杉杉並沒有絲毫的反應啊,而且我也非常肯定當時她的呼吸十分均勻,怎麼看也不覺得她還沒有進入睡眠。可能她的夢只是個巧合吧。
尷尬的對她笑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著:“就算是吧。起床了……”我迅速的避開杉杉有些熱切的目光,感覺自己手腳都有些失控了。慌亂的穿好衣服,躲進了廁所裡。
(七十九)
好半天,我一直坐在廁所的馬桶上發呆。認真的回想著昨晚偷偷親吻杉杉的每一個細節,心裡有點亂。假如當時她真的沒睡著,為什麼沒有拒絕躲閃?那麼……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是否算是一種暗示?暗示她已知道,我已經悄悄愛上她的事實?從她剛才的輕快語氣來看,她如果真的知道我的心事,不但沒有生氣閃躲反而那麼愉快?是否證明了她也是喜歡我的?想到這裡,感覺心湖洶湧澎湃著一發不可抑制。
但是,轉瞬又想,萬一她當時是真的睡著了呢?她是不是真的剛好做了一個夢而已?如果我現在貿然走出去告訴她我的心事,會否一切都會弄巧成拙?心緒繼續紛亂著,一時快樂一時擔憂,一時衝動一時膽小。
哎,我又回到了患得患失的狀態。這是不是每一個陷入痴愛中的人們,都會犯的錯誤?
又雜七雜八的思考了好一陣子,廁所的門才被杉杉輕輕的敲了幾下,她在屋外仍然調皮的語氣:“喂,你怎麼一點動靜也沒了?該不會是掉茅坑兒裡了?需不需要我撈您一把啊?如果不是,拜託別佔著茅坑不幹正事啊,人家也想如廁哎!你想憋死我啊?”
我慌亂的按動了抽水馬桶的按鈕兒,水流衝進馬桶內發出嘩嘩的聲響,然後不好意思的回應道:“那個,這,這就出來了嘛!”然後我旋開洗手池的水龍頭,用涼水胡亂的沖洗了一下自己的臉,才開啟門衝著一臉壞笑的杉杉不好意思的笑著。
杉杉仰著頭,很仔細的端詳著我,彷彿要透過我的眼睛,看到內心深處的秘密。
最後她笑呵呵的把我拉出了廁所,然後迅速的閃進廁所內,關門的時候還調侃的說著:“耶!羅瀾也會臉紅哎!”聽到她在廁所裡面低低的輕笑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溫度確實不低,我咬了咬下嘴唇,真恨自己此時此刻的失態。
等杉杉洗漱完畢後,我們開始打包收拾起各自的行李。杉杉提出先出去找個地方吃飯,然後直接去火車站,我還是沒有反駁。說來也怪,在任何人的面前我一向喜歡佔居主動的地位,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更是如此,一般總是由我提出建議,對方來附和。但是在杉杉的面前,我得承認自己一點脾氣也沒有。記得韓菲曾經說過我有點大女子主義,可是在杉杉的面前我幾乎變成了溫順的羔羊。或許這就叫作,一物降一物吧。總是喜歡聽從杉杉的安排,不管她想去哪裡都好,只要不甩下我獨自離去,已是心滿意足。
然後我們去前臺結了帳,各自揹著旅行揹包走出了賓館大門。剛一出門我就發現了賓館前的馬路邊,停著一輛讓我很熟悉的銀色寶來車。還沒走出兩步,就看見陳永邦和熊峰雙雙同時開啟了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熊峰的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陳永邦依然如常般的慣有微笑,然後他們走近了我們,各自替我和杉杉取下了我們身後的旅行包。慌忙望了望杉杉,她的表情比昨天的好很多,好像已經不再生氣,眼睛笑成彎彎的弧線,還跟熊峰熱絡的打了一個招呼。這才鬆了一口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