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哧了一聲,這麼大聲音都聽不見,除非是聾子。
“有——”那幾個年輕人聲嘶力竭的喊起來。
“一群瘋子。”我自言自語,看著這群被洗腦的傻必。心裡無比的鄙視。
我問身邊的老施,“這個就是蔣醫生?”
“不是。”老施拉著我往樓上走去,“蔣醫生在上面。”
我跟著上了二樓,看見兩個同樣犯傻的年輕男女正在張羅這做飯,土豆絲切了一大臉盆。二樓客廳的中間有個煤氣灶,估計他們就這一個菜。我瞥了一眼旁邊的裡屋,地上鋪滿了兒童玩的那種泡沫拼圖的墊子,十幾個同樣的男女,都無所事事地或坐或躺,還有四個人坐在中間,打拖拉機。
這些人都面有菜色,表情都很古怪,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股躍躍欲試的神色掩飾不住。
在繼續往三樓的樓梯上,我輕聲問老施,“你把我帶到傳銷窩子裡來幹嘛?”
老施笑著說道:“蔣醫生很難得露面的,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他來了。”
說著話,走到了三樓。三樓實際上是這個房屋的炮樓,只有一間房間,房間外就是露天的平臺。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坐在露臺的一個椅子上織毛衣。
老施走到這個婦女面前,指著我說道:“這個就是徐師傅。”
我和這個中年婦女相互打量,老施揹著手,又走下樓去。
“蔣醫生?”我問道。
“嗯”蔣醫生點了點頭,“你是徐雲風?”
我也點頭。
“坐”蔣醫生把手上的毛衣放到一邊。抓了個凳子,放到她身前。
我安分的坐在她面前。我有點意外,我沒想到蔣醫生是個女的,但隨即想到害死趙一二,蠱惑王八的那個女人,心裡就明白了。催眠的能力,女人比男人更有天分。
“是你教那個跟著麻哥的女人催眠?”我問道。
“是的。”蔣醫生回答道。
“我現在看到的東西,是不是你催眠出來的。”我問得很直接。
“不是。”蔣醫生笑了一下:“你不用這麼防備。”
我怎麼不可能防備呢,我見識過那個叫花子女人的本領,她能把一個房間的事物,在我腦海裡全部扭曲改變。那這個蔣醫生催眠的本事,當然高深莫測。
我端正的坐到蔣醫生面前。
“你想好了?”蔣醫生問道:“你真的打算來給我們幫忙。”
“是的”我答應到。
蔣醫生安慰的笑起來。用手把我的衣領整理一下。
我心裡一陣溫暖,這感覺還是很小的時候,在媽媽面前有過。我抬頭看著蔣醫生,蔣醫生的笑容特別和藹,雖然他不是我媽,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慈愛。
“你早就該來找我的。”蔣醫生說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我苦笑一下:“吃得飽,穿得暖。”
蔣醫生眼睛眯了一下,“誰叫你脾氣倔,不知道回家。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你非要覺得自己有能耐才回家嗎,真的有那天,你也遲了。”
蔣醫生的說的話,直接就抵到我的內心深處,她什麼都知道。她跟金仲不同,金仲,只能探知到我的記憶和思維,而蔣醫生,能準確的把握住我的情緒。
“以後別這麼犟脾氣了。”蔣醫生說道:“你先休息,我過兩天來看你。”
“你要我和這些瘋子住一起?”我吃驚的指著樓下,“你要走了嗎?”
蔣醫生說道:“他們幹什麼都和你沒關係,不過他們也不是瘋子。大家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覺得蔣醫生說得也有道理。
蔣醫生把手抬到面前看了看,“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本來沒時間過來的……”
“你是專門來看我的?”我問道。
蔣醫生把毛線衣拿起來在我面前比了比,“嗯,比較合適。”
“給我打的?”
“我沒猜錯你的體形。”蔣醫生邊走邊說,“沒什麼見面禮,下次來了,把毛衣給你帶來。”
我趴在露臺邊,看著蔣醫生上了樓下的車,就是老施接我來的車輛。然後車開走了。
我看著車在路上消失,心裡升起依戀。才和蔣醫生說了幾句話,就對她產生了依賴感。感覺她好像就是和我認識了很久的一個長輩。無需多想,她肯定會很照顧我的。
我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被人關心的感覺。心裡軟